不知道誉王意为何,夏末静静坐着。
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听不出情绪,“你不呆在登州,是想去哪里?”
夏末猛然抬头看了一眼司马政聿,又立即低头,不知道他是何意?
是带自己同行还是想赶自己回去。
唐安敲了敲桌面,“夏末,别怕,誉王殿下没传言那么可怕。”
到底与传言是否一样,但他那日目露寒光带走整个夏府时的情形自己历历在目。
当日他一身朱红色官服,胸前与手臂上皆绣有三爪金蟒蛇以及大片祥云,漆黑的靴子、金丝官帽,手握长剑,面露冷峻。
“你是不是怕本王?”
夏末摇了摇头,此时不是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
夏末随后看向誉王司马政聿,“草民命贱,平素见过最大的官儿也就是知府大人了。”
司马政聿顿了顿,道:“你为何不留下金子和银票,好生留在登州好生过日子。”
夏末听出来了,他是在试探自己,更是头回真正的考察自己。
考察自己是否有能力,是否有价值,他是誉王,整个燕郡数一数二的人物,若一个无用之人他又如何会在意。
现在的自己只有蛰伏,靠近他那样的人才能查到更多,知道更多,更何况,他与那件事也是有关系的。
“孑然一身,留不留在登州没什么区别,至于那些银票,那不属于我,祖父自愿同你们前去,他走前也曾意料到过或许不能活着回来。”
“当日我情绪过激,无法接受,按律当死多少次了,王爷未责备分毫已是草民之幸事,银票自然收不得。”
夏末看着誉王似听非听看过来,停顿一瞬,他想知道自己真实想法罢?
夏末继续道:“原是想同殿下一同前去燕郡,王爷曾说需祖父去燕郡验尸,他却身死,说明动手的人或者说是幕后之人就在燕郡,我想查明真相,不至祖父枉死。”
誉王似乎对这个解释还算满意,只见他黝黑的眸子看向自己,似有深究,“你祖父为此陨了性命,难道你不怕?”
“怕,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如今也只能唯心而已,不至于让自己后悔。”
誉王浅笑,“好一个唯心而已。”
随后又道:“考察还未结束,后天能结案,你便可同行,我要的是可用之人,而不是废物。”
“是,草民明白。”
誉王抬了抬手,“上菜吧。”
唐安起身门口叮嘱了几句,进来坐好,随后一道道菜肴随即摆上。
闻着香味儿,夏末饿了一天的肚子此时咕咕响。
早上入的城,没来得及吃早膳便碰到誉王二人,之后随二人直接去了宿州衙门,衙门呆了些时间最后自己争取下留在了宿州衙门。
再往后就是验尸,午膳为没吃成,下午又直接去了刘府,刘府出来回衙门再次碰上二人,报备后找了卢典史。
简单收拾一下便直接来了此处,看着桌杌上的美味,饥饿感愈发明显,不由咕咕做响。
司马政聿看了看夏末,语气难得缓了缓,仔细听去,还有几分关切,“饿了便吃。”
夏末不做声,见二人未动快箸,自己也就没动,司马政聿似乎也想到了此,随即夹了一块蟹黄鲜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