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看着跪在下首低眸恭敬的少年,端起一旁茗茶,小酌一口,皱了皱眉。
随后漫不经心的看向少年,语气清冷,“见你名字有几分特别,以为是哪位故人,原夏先生玄孙。”
夏离连忙跪下恭敬一礼,“小孙因夏末而生,出生便死了阿娘,因着此故,这才取此名夏末,算不上特别。”
誉王似笑非笑看向夏离,嘴角微勾,眼神玩味,“先生有趣,先生不曾婚嫁,何来外孙?”
夏离心中一惊,连连叩首,“夏末确实不是草民的亲孙,但却是草民胞兄外孙,我的侄孙,奈何他阿娘生他而死,她父也因病而死,家中只剩我那兄弟,奈何命苦,去年也因疾而去,留下他孤苦一人,草民这才带在身边教养。”
誉王不着喜怒,随即浅笑,笑不入眼底。
誉王抬了抬手,“先生请起,原他是这般身世,是我多虑了,既是夏先生玄孙便起来吧。”
夏末随即做出一副颤颤巍巍被吓的模样,恭敬一礼,“草民多谢王爷。”
誉王还算满意,随后夏末随后站在夏末身后,低头不再言语。
誉王目光看向夏离身后的夏末,却对夏离缓缓道,“还请先生莫再推脱,此番走一趟,你也只是看看即可,本王也定不会亏待于你。”
夏离看了一眼自己身后低眸的夏末,顿了半晌,道,“登州这案子还未了解,这般突然离开草民也没准备,可否容草民安排好后再去?”
这登州因这夏离自己查案容易不少,加之有了这细心的夏末,舒服日子才过了多久?就要离开。
上头那位虽然是开罪不得,但能留下自然是更好。
赵子静随即也连连点头,“衙门里如今仵作一行交由了夏先生之孙,夏先生不仅是登州衙门的仵作,如今也兼着师爷一职,这般匆忙我也未来得及物色人选替代,还请誉王宽恕些个日子。”
誉王眉头紧锁,沉默了半晌,看向夏离,“我准你五日时间,待你安排好后随我同去,待事情结束我再送你回登州即可。”
誉王看向夏末,问赵子静,“这登州出了何案?”
赵子静恭敬回,“周树村的行商人不日前死在了江上,身死有异,且不见了随身携带的包袱及准备渡江南行营生的五十俩金子。”
誉王习惯性拿起杯盏,随即又皱眉放下,“可查出了什么线索?”
“江面浮尸案今日才开始查,徐捕快登州名声极好,夏仵作又心细如发,今日也是派二人去查探一二,二人也是才回衙门。”
誉王看向夏末,“夏仵作,你今日查出了什么?”
夏末无奈从夏离身后站出来,恭敬一礼,“回誉王,目前疑点是船夫与死者周生同做营生的挚友赵善。”
“今日去查了船夫,只见他神色有异,但说话圆满,暂时只能算疑凶,这几日需派人暗中关注其动向。”
“赵善行为特殊,周生之妻也行为有异,本计划明日查探几人关系,今日铁捕快与王捕快去打探了几人性子与为人,具体的还需得从死者身前之人查起。”
誉王点头,“思路清晰,倒是有几分天赋。”
赵知府连连附和,“难得誉王看重,夏末,还不谢恩。”
夏末受宠若惊,再次一礼,之后夏末退到夏离身后,半躬身,直到誉王带着侍卫离开。
誉王离开后,祖孙二人整理周娘子差人送来的呈书以及今日发现,整理好送至赵知府,随后二人开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