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的命令,都是为了来年开春的战争所做,众官都开始明了周寒对于占领元国一事的认真,再也没人有侥幸心理,只有裴显正在一旁皱着眉头不说话,他是个饱学之人,学习的儒道之学,就是反对战争的,但是他也是周国之人,对于企图颠覆周国的元国也充满了厌恶之心,此刻心里很是纠结,原本这不关他的事,但是周寒此次叫他来的原因,他思来想去能想到的理由就只有顾子瞻了。
程道仲想到了一个问题,问周寒:“王上,元国值此混乱之际,是否会有军队或是匪贼进入我国?”
这个问题,提醒了周寒,他想了想说道:“军队不太可能,他们在元国国都争权夺利,没那个空闲,不过匪贼还是很有可能的,特别是混乱的地方,匪贼就更是强悍。”他交给程道仲一道命令:“程公,你以寡人的名义向各乡县,乃至村子发布命令,说明元国混乱,可能有匪贼潜入我国,一定让他们提高警惕,加强守卫士兵的训练,不要让匪贼有可乘之机,再派人监视边界,但有异常,立刻通报,不得延误。”
程道仲答应:“是的王上,老臣遵命。”此刻程道仲对周寒的谋划,很是佩服,现在的周寒心思缜密,完全不像一个十九岁的少年,目光之远,可以说在场之人里,无人可比,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周寒以后是否会独断专行,听不进建议,他见过很多优秀的人,最后都被自己的优秀之处轻易毁掉了。
周寒又想到一个问题:“程公,占领元国都城后,寡人需要很多官员,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挑选一些忠诚的人,准备着。”想到程道仲手下就算有人,也必定不会太多,因为他还有周国的官员需要管理,就提示他:“如果人不够,可以与老师协商一下。”他想着,以裴显正的才学与名声,必定知道很多有能力的人才,再让程道仲从中挑选一些对周国忠诚之人,只要能控制住元国的都城,都城辖下的那些乡县,也就不是问题,可以慢慢消化,如此世代,那些乡县总不可能独立而出。
最后还需要考虑的一件事,就是顾子瞻,这也是周寒让裴显正来参加此次会议的原因,他问道:“老师,不知顾先生答应加入周国了吗?”
对于此问题,如果是在今日之前,他会直接回答,说不准还会鄙视周寒的心急,但是,现在的他,则非常为难,沉默了一下后,艰难的开口道:“禀王上,他还有些犹豫,我会继续劝说他的,他是个明智的人,必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顾子瞻毕竟是他的好友,他不得不为顾子瞻说了几句好话。
周寒点点头,一副相信裴显正的样子说道:“请老师多劝说一下他,然后,向他询问一些元国的问题,越详细越好。”有裴显正看着,就不用担心顾子瞻意外知道他的计划后,通知元国做准备了,他相信裴显正分得清好友与祖国孰轻孰重的。
裴显正沉默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听令。
“诸位,乱世即将来到。”周寒拍拍手,示意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他,再次说起自己从穿越来时,所猜想的未来,他想提醒这些在和平中安然了一辈子的大臣们:“没有人能逃脱。”他的表情非常严肃认真,所有的官员们,都被他的表情感染,认真的听周寒说话:“未来的我们,只有两个选择,国破家亡,或是在这乱世中占有一定的席位,这些都得靠大家的认真与努力,寡人期望明年能在元国的王宫内,与诸位一同开席同欢。”这一番话,很有如果放在现代,可能连传销的门都进不去,但是在这里,对于这些从没有听到过此类话语的人来说,却非常鼓舞人心。
在场所有人,包括涂悦与潘雄,都面对周寒,单膝跪下,合声答道:“臣等必不辜负王上的期望,王上万岁。”
大殿外守卫的侍卫们,听到大殿内传出的声音,面面相视,他们不知道里面的那些大人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那些大人们就陆续出来了,脸上都有着一丝凝重,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而那些将军们,脸上则有着一丝狂热。
当大殿内只剩周寒与涂悦、潘雄三人时,周寒看着大殿的大门方向,松了口气,这一次,虽然他表现得很稳重,对所有可能发生的事都想得很周全,但是没人知道他内心的忐忑,他生怕官员们会阻止他的此番计划,毕竟,对于和平了数十年的周国来说,周寒的此次计划,无疑是在挑起战争,也会破坏现在的人们平静的生活。
在周寒带着涂悦与潘雄也离开大殿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潘雄交待:“潘雄,寡人允许你的禁卫军扩充三百人,你要好好训练他们,说不定到时会有你的用武之地。”
潘雄站直答道:“王上,臣遵令。”
虽然这次会议的时间用的不算多,但却让周寒花费了许多的心思,不仅想着怎么劝说众官,也在尽可能的思考着遗漏的地方,现在是六月,正值盛夏,距离冬季还有大约四个月的时间,他决定如此早就宣布他的计划的原因,就考虑到,如果这段时间里发现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在冬季之前还有弥补的时间,第一次发动战争,他不希望失败,所以要做就要做得尽可能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