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见顾维桢陷入了沉思,想着反正也说了,便索性将自己从俞氏那里得来的训斥,和从秉哥儿媳妇杜氏那里打听到的细节一股脑的都告诉了顾维桢,“你祖母听了马夫人那番话,又见她那番做派,心中也觉的古怪的很,不过话赶话已经说到了那份上,你祖母也只好顺势将五丫头和马大公子的口头婚约解了,说是五丫头又回了望青城,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不能耽误了马公子,那马夫人不但二话没说的同意解除婚约,且还立了字据,说是口说无凭,若是以后他们家大哥儿娶了妻,我们这边又不认帐,反咬他们一口,给他们家大哥儿安上个背信弃义的名声,那他们家就吃了哑巴亏。”
本来乱糟糟的心,在听到刘氏说马家如此坚决的要和顾冬雪解除婚约,顾维桢的心思又稍稍活了起来,马夫人如此做派,很有可能只是太过嫌恶三房,想要与三房解除这门亲事,只是又不好主动开口,这才将气发到了整个定康候府上面,而祖母俞氏只不过是受了三房的无妄之灾罢了,这样想着,顾维桢的心情又好了不少,她本来是既聪明又城府很深的姑娘,这样的事,在以前,她应该很能想出些有用的道道的,可是现在一门心思陷入了情爱中的顾维桢,那些聪明和城府似乎也随着这份情爱而减弱了许多,只想她愿意想的事情。
刘氏看到顾维桢因为听到了顾冬雪和马大公子成功解除了婚约的消息而露出的微微欢喜的神色,喉头不由的一哽,半晌没有再说出一句话,直到顾维桢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急着追问道:“娘,那最后祖母说了吗?”
刘氏面无表情的道:“说什么?”
顾维桢绞着手指,咬了咬嘴唇,“娘,你知道的,还这样问人家,就是……就是……那个事嘛!”
刘氏在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炕几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将顾维桢吓了一跳,刘氏面无表情的道:“那是你祖母,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了你,她还是舔了张老脸提了你和马大公子的事,若是当时换成是我,我是绝对不会再提那件事的,免得受一顿早已能预见的奚落。”
刘氏虽然没有直接说出顾维桢和马大公子的结果,可是后面那句话已经明确说明了俞氏在马夫人那里没有讨得了好,还被奚落了一通。
“娘,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说祖母!”顾维桢不敢置信的看着刘氏,“娘……你到底怎么了?”
刘氏深深的看了顾维桢一眼,“桢姐儿,你祖母没有想到这件事中的不对之处,没有看到这其中的严重程度,难道你到现在也没有发现?你的那些聪明才智都去哪儿了,难道真的被那马文涛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