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缕光刺破苍穹,从东方天际冉冉升起,携带着新一天的希望,将光明撒向每个她能触及的地方。
原本平静的帝都,也开始渐渐变得繁华喧闹起来,宫廷的侍卫也都轮换了,当值的小厮们都应该起来了!
像往常一样习惯性的打开公府大门,黄安打着哈气去推开官署门,眼前的景象也是顿时让他一激灵,哪里来的黑熊怪?
只见对面之人,头发蓬乱,眼袋乌黑,手上捏着毛笔,脸上嘴上也是黑一块,红一块的,看的黄安竟是愣神许久,才出声。
“汝是何人?难道潜入官署偷窃药方?”看着对面左手抓着一摞纸,面相似曾相熟之人,黄安忍不住问道。
那人也是被问懵了,眨巴着黑眼圈,愣愣的看着黄安,良久之后,才愕然出言:“黄方丞,吾乃张奉呐!”
“嗯?”黄安脖颈一伸,瞪着眼眸,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才恍然安心道:“张医令,你怎的这般模样?”
闻言张奉也是苦不堪言那,昨夜本想很快便能将翻车的图纸画出来了,可是未曾想,当发现自己孤生一人置身于这诺大的太医苑之时,已然晚了。
由于光线太昏暗,张奉受不了,又找了半天,加了几盏灯;回头在看自己也不能对着竹简上画不是?于是又翻箱倒柜,找了些纸张。
最后拿着从后宅杨太医的阁署里偷出来的纸,张奉终于可以安心的开始画图了。
说到这翻车渴乌,张奉还恰巧在历史书上看到过,翻车可能名声不响,可若是说到龙骨水车,那可是历史上惠及天下民生的大发明。
而历史上翻车确实由汉末的宦官毕岚督造,此时仅供天子娱乐,直到后来经过魏国马均的改良,才顺利投入民用。
张奉当时也仔细瞧见了翻车的状貌,结合后世的龙骨水车,张奉便慢慢的将其勾勒出来了。其主要设备也很是简单,大体上也就是的木板、轮轴加之拐木。
以木反为槽,尾部浸入水流中,有小轮轴。另一端有小轮轴,固定于堤岸的木架上。用力踩动拐木,使大轮轴转动,带动槽内板叶刮水上行,倾溉而出。
此物主要在于轮轴和板叶的改善,张奉自然给他稍微改进了一下,顺便也画了几张水车和手摇车的示意图,想来也该够了。
看着眼前一脸迷茫的黄安,张奉也懒得与他解释了,扬了扬手中的纸稿,道:“昨夜赶的有些急了,一宿没睡,烦请黄方丞稍后,帮我将这些送予掖庭令毕常侍!”
“诺!属下领命。”接过张奉递过来的纸张,黄安当下亦是疑惑这纸张的来处,随即瞥见远处,洞开的后府大门,顿时豁然。
可当他收回眼光,余光猛然瞥见散落一地被揉作一团的纸张,顿时浑身一震,惊恐的瞥了一眼张奉,随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留下犹自疑惑的张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时下,搭隆着眼皮的张奉也是徒然感觉困意袭来,于是,也不做多想,寻了一间厢房便倒头睡了!
洛阳北宫、皇子寝殿
帝王子嗣,虽是口含天宪而生,但却也是生来便失了自由,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的一生就不属于他们自己了。
数百年来的大汉礼法、国治,没有一个人逃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