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旁晚,夕阳遥挂在天边,透过云层渗出一片朦胧的霞光,于苍穹之边铺散开来,此刻的天际粉黛施红、霞光艳人,竟煞是动人。
艳阳光洒了一天的洛阳皇宫,此刻也渐渐趋于平静起来,白日里虽不曾喧嚣,但也颇有几分人气的帝都,时下显得更加寂寥。
张奉走在曲曲折折的宫殿院墙之外,虽然不知道具体个宫名称为何,却不妨碍他,记得自己返回的路。
“张医令留步!”徒然间一声尖声呼唤,闷头往前的张奉也是吓了一颤,这宫中自己也不认识几个人呐?
缓缓的转过身来,强压心中的惊惧,定睛看向来人,待看清相貌也是心中为之一松,长舒一口气。
“黄公徒然此刻呼唤却是为何?”
“并非奴婢多事,而是张公命咱家唤医令前去!”来人正是黄浩,闻听张奉疑虑当下解释道。
带着困惑的心态,张奉茫然不知所措的随着黄浩一起,前往张让居所。
张让作为天子常侍,常时自然片刻不离其侧,以便召唤,然而此刻张让却是满面怒容的端坐在嘉德殿侧的厢房之中。
稍倾,便见张奉在黄浩的带领下入了厢房,随后黄浩知趣的退了出去,随手关上了厢门。
张奉见了张让自是恭敬一礼,却不见应声,正在其疑惑之际,却徒然感觉一阵风来,随即一抬头,便见张让赫然站在身前,怒发冲冠而视!
当下,张奉亦是心中打颤,撼然道:“阿翁,何以发怒?”
“何以发怒?嗯?咱家让你知道何以发怒!”说着就霍然扬起手掌,几欲抽下,只是在空中顿了许久都未落下!
“汝言!汝方才从何而来?”张让却瞪着眼眸,质问道。
“额。小子,从平城门而来!”
“因何而去?”
“郭常侍相召,额,寻小子讨还钱货!”张奉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实说了。
“汝复言,咱家白日如何告汝?”
“额,阿翁劝小子,凡事多做、多看、少说。平时切勿擅离太医苑!”说道这里,张奉也是一愣,额,仿佛自己无意之间又摊上事了!
“汝又如何?”
“额!小子知错!”稍微思量一下,张奉继续道:“阿翁宽心,小子仅与三位大人,论翻车之理,未涉其它!”
“未涉其它!未涉其他它!”重复两遍,张让却是骤然叱咤:“好个未涉其它!那汝之言又何证可依?何人肯信?”
一语落地,张奉顿时懵了,确实,当时仅有自己四人在场,若说未涉其它,谁会相信!
况且自己在外人看来,他娘的,还拿了郭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