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雨明显有些不太服气，嘴还在嘟囔着。

“你说什么！”

古通今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看着古雨怒目圆睁，看起来很是生气。

这一下子吓得古雨直接跪在了地，不敢说话。

但是很快，古通今轻轻叹了一口气，又坐了回去。

“你起来吧。”

“徒儿知错了……”

古雨还是不敢起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说的没错，不仅仅是我们先圣一族，是整个南境，都无法脱离天设下的的桎梏，魔神大人的昙花一现，已经给南境带来了很多，不论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先祖们都尽了最大的努力，人在这世道之下……哎，都是命数……”

“师父，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吧。”

“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

“那我说了啊……嗯……你说书中记载的飞升境之后，还有与天道争夺命数，追寻自我，再舍弃己身，寻求道法，还有一念成圣，证道成仙，修命，修因法，修缘法，掌握生死的境界到底是真是假，反正到了现在我总觉得那些是杜撰出来的，都是先祖的想象……”

“你……你欺师灭祖你！”

“哎呀师父，不是说好了探讨的嘛，不生气，不生气啊！”

“唉……”

古通今深深叹了一口气，面对徒弟的问题，其实在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有过这种质疑。

一是对修行的质疑，有时候甚至怀疑修行的方法是否是出了问题，才导致很多人到了飞升境都没办法再进一步，即使是那些惊绝艳艳的神才，都没办法突破，二是觉得这修行是否本来就只到飞升境，再往下，都是前人的幻想。

直到那一天，他加入了先圣一族的长老会，知道了很多外界的人都不知道的秘辛……

慢慢缓和了心情，古通今看着天花板，思绪缥缈到了千里之外，说道。

“师父可能是没有机会了，但是我相信你应该是能等到那么一天，你也一定要相信，修行之路并没有这样就草草结束，未来还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探寻，之所以现在会是这样的结果，都是因为一场变故，一场我不能说，你也不需要知道的变故，但是我们已经在努力了，希望能有一天，你们能带着我们的夙愿，去见证外面的世界，去见识天外之天……”

古通今说了这么多，但是古雨还不是很明白。

“师父，说什么呢，怎么就变得这么伤感了，没事的，我们都能等到那一天的！”

“呵呵呵呵，傻徒儿，快起来吧。”

古通今前摸了摸古雨的头，将他拉了起来。

“嘿嘿，师父，那我们等等还报仇嘛？”

“还报仇！”

古通今听得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要打，刚刚讲了那么多，这个傻徒弟愣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嘛！

“啊啊啊，不报仇不报仇！”

古雨连忙喊道，抱着头窜了出去，生怕被师父来一记重拳。

本来南境的命运是悲剧，是极其惨烈的，但是天道运转轮回，不知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终究是给出了一道变数，一道拯救千千万万无辜的南境子民的变数，也许，也会是整个盘古大世界的变数。

正所谓三千大道遁其一。

一可生二，二再生三，三生万物。

谁也不知道，殿堂之酒池肉林的主宰者何时会被夺走案桌前的肉糜和美酒。

困苦者，无水无食无光的绝望之渊，又何时能够迎来希望的曙光。

势要颠覆这天，将所有的旧则打翻，创一个和平友爱平等共存的世界。

古通今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一直寻求的变数和领导者。

这一切的颠覆者，此时正坐在他隔壁的包厢，一边翘着脚，瘫坐在躺椅，享用着他那傻徒弟送过去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