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吱:“废话忒多,就是不给。”
赵县丞对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伸手要抢,被胡吱握住手腕,轻轻用力。衙役疼得哭叫起来。
其他衙役见此,对胡吱拳脚相向。
双手难敌四拳,在胡吱这里不存在的。他行动快如风,一拳就让一个衙役滚地喊娘。他越过满地大汉,走到赵县丞面前,笑道:“官爷,银两和田契,您还要吗?还敢要吗?”
赵县丞哆哆嗦嗦:“你……你可知殴打朝廷官,重则杀头,轻则流浪。小小的夫郎,就算把你杀了,也是无人在意的……”
”大人倒是提醒我了。我把你们都埋在地里喂肥,想必是无人知晓的。“胡吱眯着眼威胁道。
两人说话间,胡吱身后倒地的衙役,突然掏出匕首向胡吱腰腹刺去。
司空小心脱出半个字,已匕首已近身。胡吱只来得及避开要处,匕首刺破手臂,划出三寸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涌流而出,沾透了衣裳。
赵县丞趁此机会,狠狠将胡吱踹倒在地,凶相毕露:”来人,把这两人抓起衙门,不打几十棍子,难解我心头之恨。“
司空担心地半扶住胡吱,蹙眉道:”你们不过想要田契和银子,给你们就是。何苦伤我们性命?“
”早给不给!现在晚了!”赵县丞狰狞地冷笑。
司空扶住胡吱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乡邻嗤笑他,兄长逼迫他,本应该站在公义的官府却助纣为虐……人心险恶竟如此。只有身份不明的胡吱始终护着他。
想起自己刚还赶胡吱走,司空顿时涌起前所未有的愧疚。
胡吱面色发白,望着赵县丞的双眸微微闪烁:“官爷,如今你银子和田地都已拿了,我给您赔不是,放过我们吧。”
刚才无比嚣张的赵县丞不知为何,竟突然有了不忍之心,喃喃道:“瞧着确实挺可怜的……”
“县丞大人,我们刚刚可是被这小子揍得不清啊,可不能轻饶了他。”衙役道。
“牢里的饭不花钱啊!”赵县丞狠狠瞪了衙役一眼,摆摆衣袖,一群人相互搀扶地离开。
司空扶胡吱进屋,用剪刀划开衣袖,露出的小手臂已沾满了血迹,还有血不停地往外沁出。司空半垂着眉眼,迅速替胡吱包扎好。
“我马上请大夫,你坐这休息。”
胡吱拽住司空,嘴唇苍白得毫无血色,声音因柔弱而变得异常温柔:“没伤到筋骨,无碍。再说,就凭你这怕人的性子,也指不定能说出话来。”
“我可以。”司空头一次痛恨起自己不显于言的性格。
胡吱只是轻笑道:“你去屋外打些水,我擦把脸。”
司空去打水。胡吱露出得逞的笑容:“小样,和我斗。”
说罢,人消失在原地。
且说,司权左等右等,终于等到赵县丞一行人。五个大汉满脸青肿,互相搀扶,伤得不清。司权咽了咽唾沫,他早知晓胡吱的武力值,所以才不敢同去。如今看来,当真是明智之选。
司权搓着手,赔着笑:“官爷们,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
“好你个司权,竟然不告诉我们,司空家有个厉害的小哥儿。”被一小哥儿吓得哆嗦求饶,赵县丞平生头一次这么丢脸。
“大人冤枉啊,我哪里清楚。”
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哭天抢地地喊冤。赵县丞信了几分。
“大人,那银子和地……”司权抹着眼泪,小声地问道。
赵县丞:“哥几个伤成这样,还想要田和地?!还不够我们医药费的。”
“舅舅,我把银子都给哥几个,算是压惊。您住在城里,要田也没有用……更何况田上写的是我那弟弟的名字,也没法卖不是。”
“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赵县丞之所以答应从县衙带人跑这一趟,本就打算全都要。
当他赵县丞傻啊,田比银子值钱,一亩田不只十两银。田契拿走,这就是无主之地。他花几个钱,重新办理田契即可。实在懒得打点,也可租售出去,收佃租。
“舅舅,您不能这样啊!您留五亩,就五亩给侄儿……侄儿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攒下的……”司权这次真哭了。
司权苦苦纠缠,赵县丞烦不胜烦,指派着衙役揍得司权满地找牙。
恶人自有恶人磨。胡吱乐呵呵地看完这出戏,跟着赵县丞几人又走了几里,出了月桥村。
此时太阳已落,天色已晚,路上并无其他行人,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候。
胡吱现出身形。
“好你个……”
六人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摄去心智。眼露无神,僵在原地。
“你去把老头的田契银子给我翻出来。”胡吱随手点了个衙役,让他从赵县丞怀里掏出东西。
胡吱收好田契银子。他不打算还给司空,省得又要赶他走。
“你划了我一刀,小老头踹了我一脚。我胡吱向来吃不得亏,算你们俩倒霉。其他人给我打。”
几个凡人岂能动他分毫,苦肉计罢了。
看揍得差不多,再揍下去,当真要出人命。胡吱摆摆手,叫停了他们。
胡吱:“你们几人相约到山里打野味,没成想遇到了山匪,好不容易从山里逃了出来。至于司权司空的事,从没听过,也没见过他们。”
狐狸的天赋能力便是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