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虽这么说，但我隐隐约约记得小时候的时，三弟并没有什么顽疾。后来十六岁时我偷摸去了外宅看他，他手脚都被特制的贴链子锁住了，头发有些蓬乱，脸上也一副沧桑的样子。”

李世民回想那日的情形，他和李玄霸许多年未见。说到底，李玄霸是他的亲弟弟，李世民看着李玄霸的现状也有些心疼。

“玄”李世民还未说完。

“你，你是谁！”李玄霸透过蓬乱碎发的缝隙看着李世民。

“我是你二哥，世民。”李世民还未觉得奇怪，因为多年不见，李玄霸难免不认识，只是李玄霸的这个样子更让他感觉到，什么患了顽疾，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世民李世民！”李玄霸赫然瞪大了眼睛双手抓住了李世民的手腕，铁链被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看着李玄霸如此惊讶，李世民有些害怕了，“怎么”

“贞观盛世，贞观盛世啊。”李玄霸有些激动，他拉着李世民的手臂，自己一直在颤抖，“我没疯，我不是李玄霸，我没疯。”

“那”李世民再想问什么，看管李玄霸的老嬷嬷就进来了，老嬷嬷说李玄霸一直是疯疯癫癫的，让李世民离远些，唯恐会伤害到他。

后来，李世民就被李渊派来的几个下人给请了回去，李世民再想多问也问不出来什么。李玄霸有些话说得李世民听不懂，但他记下了一些。

明儒从李世民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倒没觉得你是杀害我三弟的凶手，那日在陵墓里的贼是你吧。”李世民冷笑着，“你故意让我一步一步发现你实际想靠近我们李家，所以就去了陵墓。”

明儒低下头，她现在还真的为情所困了，本不该被困的，“这个你想错了，我跟他认识很久，他离开了，我自然来送他。”

“嗯，你喜欢我三弟。”李世民舒展眉头，“你能为苏晗月说话，也是因为苏晗月与李玄霸特别像吧。”

明儒的心咯噔了一下，确是如此。她一面利用过苏晗月，但也竭尽全力保护她。

李世民看着明儒默不作声的样子，“苏晗月和三弟是一样的。”李世民曾在苏晗月与李玄霸那儿都听说过名叫电视的东西。

“你想怎么样？”明儒有些紧张了。

看着明儒提心吊胆的样子，李世民轻蔑一笑，“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明儒撇过脑袋，“你无需知道这么多，我只会帮你，不会害你，我猜的不错的话，晗月也如此。”

李世民点点头，“不管你说的是真话假话，世民先谢过了。晗月是我弟妹，我不会伤害她。”李世民此时的心情犹如一锅汤里加了酸甜苦辣的各种调味，“事情都问完了，你去睡吧。”

明儒一直偷偷喜欢李玄霸，李世民猜想或许是因为李玄霸让她来助他的，所以明儒才一步一步把他往这里引，但李玄霸真的知道他想要什么吗？

李世民得知真相后依然毫无睡意，他独自拿着火把爬上了山头，看着山腰处的白色营帐也如同蜿蜒曲折的蛇一样。李世民看向上空的繁星，有点儿像是祈福的孔明灯。

李世民想起了儿时和他爹娘还有兄弟几人一同放灯，那时候他才五岁不到，李元吉被抱在怀里。李世民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但却真正地感受到了那时的无虑与快乐。

很多事情都变了，在权力和金钱面前，谁都不舍得一直昂着僵硬的脖子。李世民渐渐有想要的东西了，也有了自己的盘算。

回到营帐里已是子时，李世民看着依旧蜷缩成一团儿的苏晗月，自己也去了里榻，睡下了。

翌日一早，李世民就说自己肚子疼，李渊让军医前来诊脉，并未发现异样。“爹，军中事情耽搁不得，给世民找辆马车来，世民歇息一会儿就好。”

李渊当然不会让这影响到自己的计划，连忙给李世民找了辆马车。李世民让明儒骑马，还让苏晗月一同待在马车内，说是照顾他。

“不如让军医”李渊并没有注意到苏晗月。

“哎哟”李世民捂着肚子，偷偷儿地半睁着眼看李渊，“爹，世民真的疼。”

“算了，算了。”李渊对李世民身后低着头的苏晗月说：“你跟少将军一起乘马车，千万要照顾好了。”苏晗月故意粗着嗓子应下了。明儒回头一看，苏晗月上了李世民的马车，她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