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看来宇文化及和李渊终有一决高下的时候 虽都是傀儡皇帝,但一山不容二虎,这二虎是李渊和宇文化及而已。即便最后杨侗会让位给王世充 终究是宇文化及在背后掌控。
明儒见着苏晗月思绪飘远 便说:“李渊称帝是必然 只是需些时日。到时候你就是王妃 有什么不好的呢?”
苏晗月摇摇头 “李渊借着铲除奸臣名,实则在清理隋朝余党 他是必然。可你觉得若是他们三兄弟谁继了李渊的位 其他人还有活路吗?”苏晗月并未将实情全部说出,她也知道这关乎机密,有心人知晓 想逆天改命的 恐怕之后的事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窗外的桃树枝丫被风吹得弯了头,像个直不起来的老人一般。明明风不是那么大 偏偏暗涌如潮。
“诶,你是担心这个啊。”明儒将苏晗月拉了起来,“听人说李建成这个人虽然冷酷了些 他们三人毕竟是一母同胞,不至于这样的。李元吉不争不抢,会安安分分和你好好过日子。”
苏晗月心中咯噔了一下 她在李府住得不久 与李家人都算是照了面儿 但并没有刻意去分析他们几个。明儒这个局外人却看得如此透彻,只是没想到李世民会
“嗯,我知道了。”苏晗月嘴上应了下来,还是忍不住问,“你好像很了解他们。”
明儒舔舐了有些干裂嘴唇,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没啊,就觉得本是同根生。”
苏晗月点点头,不忍去戳破这个现实。本是同根生,皇权前如毛。
“我有些困了,想睡会儿。”苏晗月抬头看了看明儒。
“好,我先出去了。”明儒从来没看到过苏晗月这么疲惫。
她踏出房间带上门的那一刻,就决心要帮助苏晗月。她不问结果,只觉得之前确实利用了她,心里很是愧疚,所以甘愿帮苏晗月。
明儒想,苏晗月和李玄霸一样,在这不一样的生活里,肯定很不适应。找个自己喜欢的也好,李元吉太在乎她了,只怕会成为下一个自己。
明儒背靠着廊道侧边的镂空雕花红木,她这短短的半辈子,注定是看着身边的人分离。清秀的脸挨近了那红木,滑下了一串冰冷的眼泪。
沈绾芙还是听了落雪的话,吃完了出院子走走,走累了就坐在进出的廊道前的石桌上。府上的院落都是两进两出,每个后院的门都是互通的。
好巧不巧,她们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看见了一身男装并手持长剑的明儒。沈绾芙知道在她手里吃了亏,就想着能避就避,尽量躲着走。
明儒却不是好唬弄的人,看着沈绾芙要走,拦住了她的去路。落雪看不惯了,“哼,你一个女侍卫竟拦住了大夫人的去路,谁给你的胆子,对主子不敬。”
“你充其量就一贴身丫环,你主子还没说话呢?你这儿狗吠什么?”明儒将长剑握紧。
“好了,别吵了。落雪,我有些累了,扶我回房歇息吧。”沈绾芙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并伸手让落雪扶着。
明儒蹙眉看着她们二人,“怎么?平白无故冤枉我家小姐清白,就这么算了?”
“你想如何?”沈绾芙很是气愤,这事闹的笑话,府上人尽皆知,无一不在嘲笑沈绾芙。他们虽然不敢明面儿上说,但背后嚼舌根子肯定会的。
明儒眉毛紧了紧,握着长剑的手也放了下来,“你这么污蔑一个女子清白,道歉都没有还理直气壮了?”
“你!”沈绾芙瞪着明儒,她不敢轻举妄动。“这事,我到时候会亲自去四弟妹那儿赔不是。”
明儒笑着点头,“嗯,劳烦大夫人了。”沈绾芙不想跟明儒多废话,走了有段距离了,明儒又说:“她性子率真,你最好是不要欺她,否则手里的剑不会放过你的。”
落雪扶着沈绾芙准备回院子,这气儿还未消,经过亭子的时候,长孙无忧就来了。沈绾芙把一肚子火全给发泄出来,“二弟妹好雅致。”沈绾芙指的是,发生了如此大事,长孙无忧还能赏花、散步。
“今天天气不错,就出来走动了。”长孙无忧拿着丝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嗯,是不错。承蒙二弟妹的消息,绾芙才成了如此模样。”沈绾芙不敢将长孙无忧告诉她消息的事说出去,而且她也没有说苏晗月和男子在一起。相反,本就一闹剧,若传出去,别人就不止笑她无中生有更笑她没脑子。
长孙无忧默不作声,双手交叠放在白色大理石栏杆上,“大嫂现在不是好好儿地吗?”
长孙无忧这事确实心存愧疚,但想着如果不是沈绾芙已有打压苏晗月的心,也不会如此匆忙告知了李渊。
种在亭子外的月季的枝叶已经高过大理石栏杆,垂涎欲滴的红色让人看着欣喜。长孙无忧用玉指钳住绿色的细枝,低头瞧见叶子上清晰顺畅的脉络,她欲闻闻这淡淡的花香,不料却犯了恶心。长孙无忧用帕子掩着嘴,并一手抚在了胸口上,干呕了好几下。
“二弟妹这是怎么了?”沈绾芙心中已猜到些许,出嫁前她娘都嘱咐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