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说,小女白桥,前些日子在粮店偶遇你家公子,三言两语解了燃眉之急?”
茶厅里,白家老爷一脸不可置信。
“是,我家公子感念至深,今日特命我来送上拜帖,还有一些小心意,明日他再来当面致谢。”
何成按照祁长廷的交代,一字不差地带到了话。
其实祁长廷今日便打算直接登门拜访,但昨日那粮店掌柜在与他密谈过后简直跟打了鸡血一般,激动得满面红光,今日一早便递来信说一切顺利,已经纠集了往日受尽严家及其党羽欺压的一众粮商,马上就可以探讨借粮的细节。
灾情紧急,祁长廷只得暂且将拜访一事放一放,但为了表达对尾款的诚意,便先让何成来递了拜帖和拜礼。
何成带到话便离开了,留下白老爷与管家面面相觑。
“东都,齐家齐徵,乾方柜坊?”白益丰抚着下巴上的一小撮胡子,翻看拜帖道:“好像不曾听过啊。”
“老爷看看他拿来的是什么东西不就知道是什么货色了?”管家提议道。
男人点点头,示意管家去看,自己则端起茶杯来小口抿着。
小匣子打开,是一尊拳头大小的玉佛。
“感觉,成色一般啊。”管家嘟囔道。
白益丰闻言,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手却是一颤。
“这,”他扔下茶盏,匆匆上前两步,小心端起了盒中翠绿剔透的小佛,对着阳光照了一照,又惊又喜,“京中尚宝阁的物件!”
尚宝阁,东都最高贵的玉制品商铺。
之所以说是最高贵,不是因为价格贵,而是因为关系。
那里的玉饰都是从宫中流出来的,因为不喜欢了或者有些瑕疵,被贵人们弃置一旁。在尊卑有度的大徽朝,这样的东西只有钱可是买不到的,必须有上面的关系。
若是商贾之家有本事在家中摆上这样一件玉品,那可真是低调奢华到了极致。
而且,这佛……
他又仔细看了两眼,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险些将佛掉在地上。
之前严家提到过江都郡守府上的一尊小玉佛,眼前这尊怎么那么像严家口中的呢?!
那公子哥,难道同官家有什么干系!
“欸呀,了不得,真是了不得了,来人,快去叫二小姐过来。”男人的眼睛放光,仿佛粘在了那尊小佛上,摆摆手让下人去叫白桥。
很快,一道窈窕身影自后院进来,微微一福。
“父亲。”
白益丰微愣,转头看去,“阿卿?怎么是你?阿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