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婧婷听闻顾言如此说,在心里忍不住又骂了他一个狗血淋头,他若是真的能护【薛婧婷】周全,又怎么会让人将她逼到如此地步? “呵!你说的……我还能信吗?” “能啊!”顾言慌张的开口,心头猛然一颤,虽然知道她是当自己是【顾言】,可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重新拉着她的手道:“婧婷……我心里……一直有你!” 偷偷学习持家之道被人说成居心不良;小日子里贫血晕倒被人说成矫情;受了委屈暗自垂泪被人说成撺掇他与人离心……太多诸如此类的事让【薛婧婷】心寒,而最过伤心的是顾言的态度,一步步磨光了她心里的期待,也磨光了她对他的爱,这样的如何能让她信任? 薛婧婷忍着给渣男一个巴掌的冲动,面上如同之前那样闭上眼浮上一层痛苦之色:“你若是心里真的还有我,那就……还我一个自由吧!” 脸上表情七分假三分真,唬的顾言一愣一愣,表情也变的十分难看。 “婧婷……我……”我是顾言啊!我是和你相熟十几载,生活了七年的顾言啊!可是……告诉她又如何?只怕只会更加对他咄咄相逼了…… 他强忍着没有在开口,手中的力道忍不住收紧,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剑眉死死皱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房间门被打开,珠帘被轻轻挑起,纤云看着默不作声的二人一愣,然后将手中的汤水给奉了上来:“少夫人,奴婢给您送红糖水来了……” 顾言听闻有人进来连忙松开了手,两三步便跨到桌子边,避开她们抹了抹眼角。 顾言看着纤云在旁边一勺子一勺子喂她喝着辛辣的红糖水,她的脸因为那难喝的东西都要皱成了一团,就忍不住从纤云手里夺过碗将她挤到一边。 “我来……纤云,你先下去……”在他看见那红糖水似乎能明白她究竟是怎么了。 纤云看着顾言生硬的舀了满满一勺子就要往薛婧婷嘴里送,惊恐道:“少爷……还是让奴婢来吧……” 顾言听闻不悦道:“怎么?还担心少爷我会害少夫人吗?” 顾言将勺子送到她嘴边,因为勺子舀的太满,手不稳有些撒在了最外面的床单上,薛婧婷难受的皱了皱眉头。 纤云看着顾言大大咧咧的样子就忍不住在心里在咆哮,奴婢是怕您洒的还没有少妇人喝的多!虽然如此想,但面上还是恭敬的说着漂亮话:“奴婢是怕您太过劳累了……” 纤云还要上前去接他手中的碗,但是还是被顾言给避开,中途又不幸的洒出一些,薛婧婷的脸黑成了锅底,可还是强忍着没发作。 顾言浑然没注意周围,赏了纤云一个大白眼:“少爷我的身体没这么弱!”说完手又抖了抖,碗里的红糖水又不争气的撒出一些。 “够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薛婧婷实在不能在忍了,一把夺过顾言手中的红糖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一口气喝了干净。 红糖水里面加了些姜,温热又辛辣的液体混合着甜味滑过喉咙只觉得浑身像火烧了一样,喝完之后她颦眉蹙頞,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顾言接过碗递给纤云,换上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看着她:“娘子不喜欢为夫喂你吗?”说完还幽怨的拉起了她的手凑了上来。 薛婧婷心里的烦躁感在看到顾言冲她耍宝就更盛,抽出手就按上了他的脸上将他推开,冲着一旁的纤云道:“纤云,扶我起来……去叫弄巧把床单被罩换了……”喝过红糖水她感觉小腹暖和了不少,脸色比起之前要好上许多。 顾言想要帮助她起身却被她拒绝,只能在圆桌旁陪着她。 “今日有些晚了,等到明日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吧……” 刚开始结婚的时候他记得薛婧婷来生理期时也会疼痛,可没有现在反应这么厉害,后来她为了调理捏着鼻子喝了不少的中药。 “没什么大碍,不用这么麻烦了……” 前几天大夫开了好几副治疗的中药,她在弄巧和纤云的督促下一日三顿的没有断过,以至于那段时间她觉得呼出的空气都是带着中药味的,十分难受。 如果这副身子真的有毛病,她想还是等过段时间忘记了中药的苦味在调理吧! 顾言点了点头,他觉得还是等他让顾安打听打听平川县有什么这方面的专家在调理也不迟,也就没在坚持。 晚饭两个人都是在一起用的,可当顾言给她夹了一个大大鸭腿薛婧婷顿了一下,又将鸭腿给挑了出去,顾言看着刚开始有些泄气,后来反而锲而不舍的继续给她夹着,反复几次后薛婧婷被弄的丝毫没有胃口,只能多喝了几碗那个桂圆红枣银耳汤。 不过在一起吃饭也就算了,薛婧婷也就忍了,可是为什么晚上顾言又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要和自己一起睡,当即薛婧婷就不淡定了。 “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睡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 “就是……”话只说了一半就说不出口,涨红着一张脸不敢看他,不过古人认为女人生理期是为不洁,他应该不会口味这么重,也就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床上两床被子一人一个被窝,薛婧婷在里,顾言在外,一直到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顾言都是老老实实的在自己被筒里。 可她突然觉得脚贴上一处温热,肚子上被大手抚过就打了个激灵坐了起来,困意也都消散的干干净净。 “你做什么?” 薛婧婷看着顾言未施粉黛的柳眉紧紧蹙着,一头青丝随意散着倾泻而下,有些惺忪的双眼里面带着浓浓的戒备。 顾言没有丝毫干坏事的不自觉,半起身将她的肩膀一揽,因为重力的作用她惊呼了一声,可身体还是朝他怀里倒去,而顾言也十分不要脸的钻进了薛婧婷的被窝里,他侧躺着,一手揽着她,一手在她微凉的小腹上面生涩的揉着。 顾言对她的戒备毫不在意,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温热的呼吸在她耳畔响起:“为夫听弄巧说揉揉会不那么难受……” 顾言放在她肩膀上面的手抽出,用他来撑着头,认真又专注的看着因为他揉小腹的动作有些起伏的被子。 虽然隔着一层里衣,但他手心的温度还是准确的传到了她的小腹上,她嘴唇微微翕动,想要推开的手怎么也伸不出去。 “你也这么温柔的对过别的女人吗?”她声音有些嘶哑,强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即使那是假的,即使回答的不是他,可对上还是忍不住的想听见那个她想听到的答案。 “嗯?”顾言刚开始没有听得太准,又听了一遍才回过神来,手中的动作稍微一顿,然后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继续揉着,轻声带着魅惑的声音开口:“只薛婧婷一人独享……” * 程芊芊从傍晚开始就心情不错,手中的鸳鸯戏水枕的花样绣起来也越发顺畅,嘴角不经意间微微勾起,配合那副姣颜看起来十分令人赏心悦目。 一只鸳鸟刚绣好,就差眼睛的点睛之笔,玉玲从门口过来程芊芊看了她一眼,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姑母怎么罚的她?” 玉玲面色有些难看,看着程芊芊落针迟疑一下:“表少爷帮她挡回去了,后来还将表少夫人背了回去……” 程芊芊听闻手上猛的一疼,几滴血珠落在了那鸳鸯的眼睛上,一副上好的绣品就这么毁了。 她咬了咬下唇,变化之快让人猝不及防,恨恨的拿起剪子将那个绣枕剪的稀巴烂。 好大一会儿终于出够气了,她冷冷的瞥了一眼过去:“我还当她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原来也不过是个狐媚坯子!” 玉玲当做没有听见,只是低头收拾着散落一地的碎片,等到薛婧婷出够气了,她又听见她继续道:“加重分量!” 玉玲听见才是真的慌了:“小姐!现在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再加重只怕很容易就被人察觉!到时候难免我们会引火上身!” “怎么?这时候你要退缩?”程芊芊冷冷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玉玲,你别忘了,我们主仆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程芊芊对她有生杀大权,她所说玉玲自然知晓,只是顾府并不一定是她们唯一的归宿,她不愿意看她在一步步错下去啊! “小姐,您有铺子傍身,回到荆州府也能觅得如意郎君,再说有顾夫人这个情分在,到时候她必定会让顾老爷在生意场上多帮帮您,您何必去捞那镜中花、水中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