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小茶几被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震得在场的几人均是一个机灵。
宁文瑞连滚带爬的起身,努力把自己藏在王绍身后,捂着脸上的淤青小声啜泣着。
可惜一米八的大高个子,任他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让自己完全从宁思韶视线中消失。
看着休息室内惨不忍睹的模样,众人满脸震惊,看向宁思韶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怪物。
尤其是宁文瑞的几个朋友,他们记忆里的宁思韶畏畏缩缩,唯唯诺诺,脸上永远带着副谄媚的表情,就是条不管看见谁都能贴上去讨好的哈巴狗。
然而被宁家的做饭阿姨甩脸子都能腆着笑脸道歉的宁思韶,竟然把宁文瑞给打了?!
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吗?
于彬彬表情阴沉:“我本来想着你吃点教训,给我姐夫认错道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但是看这样子,你是不打算认错了?或者说,你脸皮厚到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错??”
“就算你现在还能背靠宁家,就算你爹来了,他也不敢给我于家这么大的难堪,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还是说,顶着木三爷寡夫的名头,你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一旁低着头的宁文瑞听到这话羞愧的耳朵通红,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本来宁思韶态度好点道个歉,两人消气了也没什么,可是这家伙今天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神经,非要闹到这个地步,是嫌丢脸丢的还不够吗!
宁思韶无视了于彬彬的话,直接问道:“魏明达在哪儿?”
众人见他这态度,不由得皱起了眉,勾搭有妇之夫被人逮到,没有一丝悔改之意不说,摆出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给谁看?
看着宁思韶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于彬彬瞬间火了,一脚把面前的茶几踢翻,他深吸一口气,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咬牙启齿指着宁思韶的鼻子道:“宁思韶,真是给你脸了,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是拽起来了!”
“我告诉你,我姐夫脾气好不代表我脾气好,今天你必须给我姐夫磕头道歉,不然就别想走出酒店大门!”
宁思韶听完于彬彬的话,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笑道:“勾引你姐夫要磕头道歉,那么,你姐夫见色起意,用强不成反泼脏水,又该怎么赔偿呢?”
话一出口,房间里的人看宁思韶的眼神瞬间带上了嘲讽,这话从任何人嘴里说出来他们可能都要考量考量,唯独从宁思韶嘴里说出来,没有一丝的可信度。
连自己妹夫都不放过的家伙,还指望他能有什么底线?
“你、你能不能给我闭嘴啊!”宁文瑞从王绍身后探出头,气急败坏的小声说了一句,然而宁思韶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臊的他面颊发烫,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于彬彬暴怒的边缘,套房门再次被推开,洗漱完后换了一身黑色休闲服的魏明达走了进来。
他显然也听到了宁思韶的话,看着宁思韶叹了口气,痛心疾首道:“小伙子,本来我以为今天的事儿你是心智不成熟,一时想歪了走错路,想给你一次改正的机会,但现在看来,你是毫无悔改之意啊!”
魏明达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四十出头,他长相端正,浓眉大眼,看起来人模狗样,正派的很。
可惜空有一张人皮,内里却是猪狗不如。
在看见魏明达的第一眼,愤怒绝望还有无尽的恨意瞬间涌上了宁思韶的心头,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一瞬间的失控,甚至想要扑上去将眼前这个畜生撕成碎片。
这是身体原主残留下来的恨意。
算起来,魏明达是导致原身身亡的直接凶手,他在威逼原身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让精神状况本就极差的原身彻底崩溃了。
他说,就算原身挣扎反抗被别人发现了又能怎么样,一个是洁身自好的酒店老总,一个是连自己妹夫都不放过的烂货,没人会相信是他动的手,所有人都只会觉得,是原身在勾引他。
事实确实如他所说,两人扭打间被于彬彬发现时,原身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迷糊间他听到魏明达歪曲事实的朝众人“诉苦”,而所有人都安慰魏明达,指责他不知羞耻。
原身忽然明悟,他这辈子已经完了,对他来说,这世界上已经无路可走,
绝望伴随着指责谩骂,最终像潮水一样将原身彻底淹没。
宁思韶将情绪压下去,看向魏明达的眼神变得阴沉冰冷。
魏明达看着宁思韶的眼睛,心里猛地跳了一下,不是见到美味猎物时那种心跳,而是……害怕。
他从第一眼见到宁思韶,就对那张精致的脸念念不忘。尤其是那双眼睛,柳眉狐狸眼,上挑的眼角处微微泛红,垂着眼眸时便掩去了平日里眼中的浑浊,带着一丝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然而现在那双惹人怜爱的狐狸眼中却是一片冷厉和嘲讽,仿佛将他从里到外都看得透了。
魏明达稳稳心神,暗道自己大概是看错了,一个没权没势的小废物,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今天宁思韶敢跟他动手,他迟早有一天会让这小子跪在自己脚边求着上自己床!
宁思韶没有理会魏明达的质问,他将一张椅子拉到魏明达面前,又倒了杯茶水放在椅子上,从自己头上拔了三根头发,系了一个特殊的结放在茶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