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百合等的不耐烦,不情不愿地走进这个散发着霉味的小破屋:“干什么呢?还不赶快把公子带走。”
这话说的,仿佛是押什么要犯一样。
琢玉手中夹着一根公子递给他的金针,快步走到百合身边,出手如电,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用金针在百合的脖子上扎了一下。
百合下意识捂住脖子,斜眼怒视琢玉:“卑贱的东西,竟敢……”
话未说完,百合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百合脸上露出惊骇、慌乱之色:“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告诉你,我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主母不会放过你的。”
琢玉对着百合翻了一个白眼,回到席九重身边,冷眼看着她:“劝你还是闭上嘴少说话,省得上了黄泉路,没了力气走。”
百合一下子被吓得失了颜色:“你你、你说什么?杀人偿命,你……你敢!”
琢玉丝毫不惧:“笑话,你已卖身席府,就算死在席府,又有谁会管?我家公子虽说不得家主和主母的喜爱,但他毕竟是席府的公子,你又算什么?”
百合使劲儿咬了咬唇,对方说的不错,主母不喜席九重,放在府中怎么磋磨都没关系,毕竟主母占着一个母亲的名头,就算被外人知道,也只是名声被人说三道四几句。
她却不一样,就算她是给主子办事,但真惹恼了席九重,被公子一怒之下打杀了,只要他还占着席府公子名头,主母就不可能让席九重给她抵命。
琢玉看着百合脸上神情一变,趁机说道:“给我家公子准备软轿。”
百合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吩咐家丁:“去准备轿子。”然后看向席九重,“公子,奴婢只是听命行事,还请公子宽宏大量,饶了奴婢这一回。”
席九重看了琢玉一眼,琢玉心情颇好地说道:“放心,只是一点儿麻药,等药效过了,你就能动了。”
百合脸上却没有露出喜色,反而更小心地看了席九重一眼,意有所指道:“公子若是还有其他吩咐,尽可让奴婢去办。”
席九重瞥了她一眼,却没说话。
他知道百合是一位聪明的女子,并不相信她仅仅只是被吓了这么一下,就向他投诚。
轿子很快准备好了,琢玉扶着席九重坐上轿子,前往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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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家的当家主母容貌并不怎么艳丽,眼尾、嘴角全部往上吊,显得又凶又强势。
她与席家家主共同高坐主位,端着青瓷茶杯,用杯盖轻剐表面的茶叶。
突然听到外面的动静,她微微抬眼,只见大开的正厅大门外抬进来一顶软轿,一个青衣小厮跟随在轿子旁。
她认得那青衣小厮,是席九重身边伺候的人。
只见青衣小厮撩开轿帘,把席九重从轿子里扶了出来,甚至都没有给她请安,直接坐到了堂下的椅子上。
那小厮还从轿子里拿出一个软垫,塞到席九重身后给他靠着。
主母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重重放下茶杯:“没教养的东西!”
席九重撩起眼皮看过去,他的脸上还带着病态的苍白,然而气势却丝毫不显弱气。
席九重如碎玉落盘的声音不轻不重:“都是主母的功劳。”
主母的眼神刀子一样甩过去,她看着席九重,容貌是言语难以描绘的绝色,就像他那个娘一样。
明明放在府里磋磨多年,却没磨掉他骨子里带来的锐气。
他身上穿的明明是粗布麻衣,然而却难掩其风姿。
主母越看越气:“大胆!竟敢顶撞母亲,上家法。”
席九重丝毫不惧,语气悠悠:“想必家主和主母已经知晓,昨夜我房里进了贼。”
主母冷笑一声:“我看是你不知廉耻,勾引男人到房里厮混,跟你那个娘一样,不知检点。”
席九重冰冷的眼神扫过去,他神魂强大,这一眼,带着极强的压迫力。
主母被这一眼看的心中一颤,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
席九重轻笑一声,不带任何感情:“昨夜闯入我房内的,是赵浮生。”
席家主和主母异口同声:“不可能!”
席九重撩了撩眼皮,似笑非笑地看过去:“怎么不可能?这些日子城内传了不知多少我与赵浮生的故事,家主和主母应当都听过。”
席九重轻轻斜靠在椅背上,唇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那些传言其中一部分是真的,比如赵浮生倾慕于我,甘愿为我做任何事。
“昨夜,赵浮生对我思念如狂,不惜夜晚爬了席府的墙前来找我。”
席九重笑看坐在上座的两人,意味深长道:“赵浮生见我居所破落,受人苛待,万分心疼。”
家主和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