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南山阳,事事不异昔。
却寻溪中水,还望岩下石。
蔷薇缘东窗,女萝绕北壁。
别来能几日,草木长数尺。
且复命酒樽,独酌陶永夕。”
一首李白的《春归终南山松龛旧隐》被人填了曲,做成歌,在大山深处高唱。
说实在的,唱得五音不全,而且声音很大,仿若雷霆,极其扰民。
丘处机就被吵得静不下心去,干脆出门去找自家师兄。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咱们全真教是道派,需要清修,旁边有个这么扰民的可怎么得了?!
“师弟,你能这样想,为兄颇为欣慰。”马钰对丘处机笑道。
身为大师兄,马钰是一直没忘了全真派创派初衷是道教门派,不是武林门派的。不过他的师弟们却大都没这个意识,尤其丘处机,为全真七子中武功最高一人,王重阳还活着的时候就担忧他的道学修为不行,现在马钰也是一样。
现在,丘处机居然能因为要清修而讨厌噪音,实在令马钰非常欣喜。
他欣喜着,连糟糕的脸色都似乎有些变好了。
嗯,如果原因真的是这个的话,他真的非常欣喜。
不过真的是这个原因吗?
马钰微笑着,探寻着望着丘处机。
“……”丘处机无奈。
好吧,真正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他要做什么清修。
他丘处机从来不知道清修是什么。
近三十年前,他在牛家村搞出来的那些事,近三十年后,他一样能搞得出来。
他可是一点都没变。
历史上的丘处机花了十八年得道,而这位……
从来不知道得道是什么。
“师兄,他太吵了,我练剑受了影响。”丘处机最终实话实话。
“师弟,正因为吵,我们才能借机锻炼心性。”马钰并不意外。他早猜到了丘处机的真正想法。
“师兄,我没你那么好的心性!”丘处机摇头。
“师弟,你需要锻炼心性了。我大限将至,下一任全真掌教的重任,还需要你撑起来。”马钰微笑道。
“师兄,你……”丘处机愣住了。
大限将至?!此时,丘处机终于发现了马钰糟糕的脸色——
拉簧,甚至有些青灰,简直像是死人。
这究竟是……
“师弟,为兄已经很老了。而且,习练当下这汲取妖魔之力的新法,走火入魔不是很平常的事吗?”马钰微笑着开解道。
“师兄,可是我全真心法……”丘处机难以置信。
闻名天下,最是中正平和的全真心法怎么可能会走火入魔?!
“师弟,我终究是全真掌教。虽然我并不喜欢,全真派却也是武林门派,所以我必须去尝试一些新的东西。”马钰说着,从一旁拿过一叠厚厚的手稿。
“师兄,你难道……”丘处机颤抖地接过了马钰递给他的手稿。
“先师去后,我等资质皆不能传承先天功。尤其以为兄而言,先天功所走纯阳一路,更是绝无可能。于是,为兄试以道门重生之意重新创一路适合为兄的功夫,看看能不能为我全真再开一朵奇葩。”马钰对丘处机述说着自己这份手稿的基本内容。
“为兄希望,人成此功,虽刀斧加身,被穿琵琶骨也若等闲,更可不惧水火,辟谷长生,入神坐照,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