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江南水乡的一座古镇房子里,汤菀琪正吹着八方桌的小蛋糕。
她的母亲正坐在一旁,疲惫却带有微笑的脸,正鼓励着女儿。
汤菀琪闭眼,将蜡烛吹灭,自出生来到这的第十八个生日,也是唯一父亲无法陪伴她度过的生日。
蜡烛刚刚熄灭,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敲门声。
听到这阵声音,汤母的眉头忽然一皱,小声对女儿说道:“快进屋子里,那个人又来了。”
汤菀琪微微点头,离开时又不由自主地抓住母亲的手,有些担忧地说道:“妈,别再借钱给他了。”
汤母发出了难以言喻的苦笑。
等到汤菀琪进屋后,外面的门打开了。
“姐,你在给菀琪过生日?”
轻佻的声音传来,让屋内的菀琪不免犯呕。
“对,十八了。怎么?你又过来干嘛?”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来给菀琪过生日呢。”
外面传来套掏袋子的声音,随后又听见那人说道:“这是我给她带来的礼物,一个发卡,网买三百多。”
“得得得,看着包装就是五块钱的货。菀琪不需要你的礼物,我也不需要你来给她过生日,有什么话直说,我也懒得跟你烦。”
“还是姐懂我,这不我们工地出了点事,那土老帽工人居然让我要法院告我,我怕进局子,就准备跟他私了,不过需要十万块钱。”
“没钱,你欠我们家的三十万还没还呢?哪来再给你十万块钱?”
“姐,你怎么这么见外呀,我可是你的亲弟弟。乡里谁都知道,姐夫出事,公司可要赔偿他五十万呢,你们家这么富,怎么可能拿不出十万块。”
“你还有没有点良心!那是我老公的赔偿款,怎么可能借给你。更何况,公司一直在拖,还没把钱放下来,我们哪有钱。”
“姐,你就救救你的亲弟弟吧,没钱我可要进局子了,你忍心让我进局子吗!”
“我管你进不进,以前我们有困难,从来不主动问候一声,登门都是为了借钱的事情。”
“你不借,我就跟妈说。如果妈知道她儿子要是进了牢,肯定会气地病入院,说不得还会折几年寿,要是这样,那都怪你见死不救。”
“你!”
外面母亲又叹了一声气,不知是不是悲痛地哭了,声音中带有一丝抽噎:“我们家是真没钱了,自从老汤他走了,我连女儿的学费都交不,家里还有一屁股的药债……”
母亲刚落泪,那人又说道:“那就让菀琪先嫁人,要点嫁妆,她这么漂亮,那些单身久的小伙子肯定不管多少嫁妆都愿意出。免得整天呆在家里打游戏无所事事,像一个巨婴。早点做妻子母亲,也不是很好吗?”
“刘峰!你个混蛋,有你这么做舅舅的吗!我女儿才多大,你就让她嫁人。你还有没有点良心,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不管是谁来劝我,我都不会再借给你一分钱,就算母亲病院了,那也是你该管,你是她的儿子,但!在她眼里,我并不是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