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白楚身姿挺拔,温润矜贵,娓娓道来:“白楚之所以能击杀如此多狐妖,方才已说过,一是仰仗了诸位弟子的拼死协助;二是性命危关,顾不得许多,只得拼尽全力。如此也只是勉强自保而已。最重要的是,承蒙贵人背后相助。”
他眼睛死死盯着南宫無:“若非五长老及时出手,白楚即便侥幸杀得几个狐妖,也寡不敌众。说起来,这百来妖丹,五长老居功至伟,白楚之力不过微末。都怪白楚一时虚荣,险些埋没了五长老的功绩,这才劳烦五长老特意提醒。是白楚的不是,还望五长老原谅。”
风白楚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有些错愕,看向南宫無。
二长老皱了眉:“他说得是真的?你如何会在秘境里?”
南宫無敛眸无辜,一脸身处梦游现场的贤者表情:“对啊,我怎么会在秘境里?我在秘境里吗?”
二长老烦躁:“你问我我问谁?风白楚你来说。”
风白楚凤眸直视于南宫無:“五长老何故突然谦虚起来?若非如此,为何众人都不信白楚之时,唯五长老愿意为白楚说话。难道不是因为,五长老亦清楚秘境之中始末,最是知道白楚清白无辜?”
他在“清白无辜”四字上稍稍加重读音。
南宫無看着他:清不清白,自己心里没点数?
“……原来如此,我说他怎么老跟人唱反调。”
“……那这么说来,五长老正是奉命于秘境之中保护大比弟子的人,却唯独只救下了自己本派的弟子咯?”
“……怪不得不敢承认自己也在秘境中。”
“……换句话说,若是没出事,幽影泽岂不是有在大比中公然作弊的嫌疑?”
秘境事件的压力开始转向南宫無身上。
但如此种种,倒让更多人相信了风白楚的确是无辜。
南宫無下颌微抬,半阖了眼看着风白楚:你真是不怕我说出来啊。
风白楚眉眼清傲:彼此彼此,现在,大家在一条船上了。五长老可要小心,别弄翻了船。我若落了水,便要连累五长老与我一道共赴冥泉了。
风白楚微微一顿,望向南音仙阁副阁主:“至于副阁主的疑虑,弟子自醒来之后,从未见过贵派弟子。但,洞中妖狐,并非全都身殒,那妖王法力高强,白楚并无能力杀之,反倒被对方迫得一路狼狈奔逃出来。想必那妖王见了洞府之中被挖妖丹的狐妖尸首,必然不会放过白楚,定会伺机报复。若是抓到了他,定能找到南音仙阁的师姐师妹们。”
在风白楚同南音仙阁副阁主说话的时候。
大长老小声对南宫無说:“原来掌门是命你于秘境中看护各派弟子,你怎么不早说?”
二长老同样小声,嗤笑:“早说什么?他就救下了一个人,给幽影泽惹出这么大的祸患,哪里还有脸说出口。”
南宫無蹙眉诧异道:“我们幽影泽一个弟子没死,二师兄你好像很不满意啊?你该不会是对家派来的卧底吧?”
二长老:“你胡说什么?”
南宫無:“是不是胡说,要不然我们问问掌门?”
四长老看了南宫無一眼:“原来此事是五师弟所为。好本事。”
三长老也微笑赞许点头:“虽未能救下别派弟子,我派弟子能保全,已是大功一件,二师兄莫要求全责备他了。”
“哼!”又一次吵输,而且无人站在他这边的二长老,心里苦,决定离南宫無远一点。
二长老——别靠近,会变得不幸。
远离南宫無的二长老,再次恢复自信,挺胸抬头:“我等一直守在秘境门口,幽影泽秘境也只此一个出口,但至秘境崩塌,也未曾见那妖王出现,想必那妖王是见群妖伏诛,悲痛之下,又不熟悉秘境地势,未能赶得及跑出秘境,一并被活埋在了里面。也算苍天有眼,冥冥之中为诸派惨死的弟子报仇雪恨了。”
南音仙阁副阁主冷笑,娇美的面容露出一丝傲然:“我南音仙阁弟子,便是死了,尸体也要回归故土行海葬。本座可以接受她们技不如人,却不能看不见她们的尸首,便放弃追查。这幽影泽秘境,本座必要再开!”
幽影泽大长老急道:“万万不可,不是说了吗?这秘境已经塌得死死的了,再开也得等十年之后,否则我八百里水泽灵脉全都要被毁。”
南音仙阁副阁主蔑笑:“你派失职,任那妖王长驱直入隐于秘境,才害我派弟子受此无妄之灾,莫说开启秘境会毁你灵脉,便是不毁,事后本座也要你幽影泽付出代价。区区一个灵脉算得了什么,若是我派弟子安然无恙,我南音仙阁赔你们一个就是!”
南宫無敛眸眨眼:“不愧是南音仙阁,财大气粗。人家都这样了,也是我们理亏在先,要不我们还是大气点开秘境吧!”
“你闭嘴!此事万万不可!”二长老被他气得翻白眼,心口疼。
这空头支票兑付的前提是南音仙阁弟子安然无恙,这种情况鬼才能保证她们无恙,到时候若是有一个不在,她们借口不赔,他们幽影泽的灵脉岂不是白白损毁?
四位长老立刻拔剑阻拦。
“摆阵!”南音仙阁副阁主一声令下,铁了心了,“今日这秘境你是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
“本座来助你!”剑魄山的天择长老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刷存在感的机会。
一声令下,剑魄山一众剑修也加入战局,与南音仙阁一起对上幽影泽。
天机城退避一旁,两不相帮。
枫都仙门的琼音仙主犹豫了一下。
——罢了,若是能借此机会与南音仙阁结盟联手,对枫都仙门也是一次机会。
她虽没有喊口号,与幽影泽明着撕破脸,却也没有避开战局,以实际行动站在南音仙阁这边。
场面一时无比混乱。
搅shi棍南宫無功成身退,和天机城副城主站在一起。
围观了全程的副城主,旁观者清,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