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莱乐收拾好自己出来的时候，佐伊也已经在仓库里随便找了几件干净衣服穿了，然后往门外去，一瘸一拐的，怕不是本来就有伤，刚刚莱乐手上又没轻重，更加严重了。

莱乐实在不忍心让她就这么走回去。

“我送你吧？”

“别来。”佐伊的声音里面有着疏离和冷漠，她打开终端，向莱乐展示了一张照片，莱乐一看，正是带有RRR国种族歧视图案的那一件，当时她也是抱着好玩的心态挂上网售卖的，反正首都星大多数人都不学无术，认不出来的。昨天她看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怀疑，但不确定，毕竟她上学的时候，仓库是机器人在管理。回来查了发货记录，才发现确实是自己挂上网那一件。

黑桃3，你过去做的事会被曝光——莱乐想起那个占卜结果，对上对方受伤又防备目光，心里发虚。她们才交合完毕，按照书上说的，她们应该还非常相互需要，甚至会为了对方的信息素，做一些平时做不出来的举动。此时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她的确就是为了好玩，把这件衣服挂到了星网上售卖。她真的不能预料到一件破衣服可以给别人带来这么大的困扰，慌张的莱乐甚至想过要撒谎说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图案，但她看着伤痕累累的佐伊，这样的谎言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莱乐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得到原谅了。

佐伊最终还是坚持自己走回去。莱乐给了她一把遮阳伞，佐伊自然是不肯要的。

“中暑药很贵。”莱乐知道佐伊的死穴。果然对方最终双目无神地接过了她的伞，继续前进。莱乐在她身后跟着，不远也不近。

跟到最后，佐伊将衣服还给了莱乐。

“到了。”

“嗯。”

这已经是正午，蒸腾的热气覆盖着地面，莱乐觉得佐伊像一颗摔在地上的冰块，冷，但很快就要被热度杀死，在莱乐的世界蒸发得无影无踪。佐伊走了两步，又回头：“莱乐，祝我生日快乐吧。”

莱乐有些征愣：“生日……快乐？”

“是啊，”佐伊苦笑，“十九岁的佐伊，真的不是你的朋友了。”

莱乐想说些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