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还有几根一丁点儿肉都不剩的鸡骨头,偷鸡贼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了!
但是宗意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只……姑且算作是鸟的生物吧,是怎么吃下那么大一只鸡还啃的那么干净的?
“偷鸡贼!”宗意拉着这只黑鸟的翅膀把它拎了起来,真别说……的确有些重量,宗意不得不丢下了斧头改为双手捧着这只黑鸟,又叫了一句:“偷鸡贼!好大的胆子,你不仅偷吃我辛苦烤好的鸡,还偷我师父的丹药!”
宗意手中的这只鸟连喙都是乌黑的,整张脸上只有那薄薄的眼白是白色的,这只鸟看了宗意一会儿,竟然口吐人言,叫道:“姐姐,我饿了。”
“啊!你也会说话啊……”
“姐姐,我饿,我肚子好饿。”那只黑鸟煽动了没有几根毛的翅膀,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它的声音很可爱,奶声奶气……一瞬间让宗意想到了自己那软绵绵又可爱至极的妹妹——梁冰冰。
“姐姐,姐姐~。”在黑鸟一声连着一声的呼唤中,宗意眼中的狠厉逐渐散去,无奈地叹了一声抱着它出了丹房,来到一片小树林里靠着一棵树坐下,把黑鸟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指戳了戳它圆鼓鼓的肚子,说道:“你的肚子都撑的这么大了,还说饿啊?我才饿呢。”
“姐姐~饿,要吃,饿~”
“你叫什么名字啊?是什么品种的鸟?”
“饿……”
宗意揉了揉黑鸟,虽然没什么羽毛,但是身体莫名柔软好捏,便搓了一阵,小孩子的手是没有轻重的,宗意更是出了名的手黑,可这只鸟竟然被揉捏出了舒服的感觉,懒洋洋地仰躺在宗意的腿上闭上了眼睛。
宗意笑了,决定收养这只鸟,至少夜里搂在被窝里取暖也挺好的……
“你吃了我辛苦烤的鸡,还偷吃了我师父的丹药……以后就是我的宠物了,叫……黑球吧!好不好?”
宗意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它,皮肤漆黑长得又像个球,就是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鸟有些可惜,不过看在它手感不错嘴巴又甜的份上就收养它了。
黑鸟,不……黑球这回并没有回答宗意,它已经舒服地在宗意腿上睡着了,宗意又戳了戳睡着的黑球,越看越喜欢,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睡着了还会吧唧嘴儿的鸟呢。
山中寂寞,十年有多长……宗意也不知道,她在山上兜兜转转好久都没找到曾经期望的那种,毛茸茸还会说话的动物来陪伴自己,再看看黑球也不错。
宗意把黑球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放到床上还给它盖上了被子,拿了两个已经有些干巴的馒头回到丹房,烤过后撒上盐吃了一顿,收拾完院子又去把丹房里面的瓶瓶罐罐摆好,碎掉的收拾了,尽力恢复原样并祈祷师父回来后别发现。
……
一晃又是数日,有了黑球的陪伴宗意不再寂寞,其实像宗意这么大的孩子需求很简单,她在山下野惯了,一下子来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为了活命也不敢逃走,师父神龙见首,虽然有个年龄相仿的师姐,可是对方一点小孩子的样子都没有,宗意并不喜欢这里的生活,这种感觉。
宗意说不上来的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孤单寂寞。
有了黑球的陪伴,宗意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而且黑球的身上好温暖,深秋天寒,山上的夜里更是难捱,自从宗意有了黑球这个,烦恼再也没了。黑球就像一个小暖炉,晚上把它搂在怀里整个被窝里满是温暖,仿佛回到了家。
而且黑球还有一个很神奇的本事,它总是能发现山上哪里有好吃的东西,大概是具备超强的嗅觉吧,每次宗意带着黑球上山都是满载而归,这让宗意更加喜欢黑球了。
在黑球的帮助下,宗意身上的衣裳不再松垮,面色红润,个头也长了一些。
……
这日,承溪山下出现了一位身着白袍的女子,看起来大概而立之年,五官精致,面容姣好,身上的白袍更是一尘不染,连纯白色的靴子上也是,就像是从宣纸里面走出来的人,无比干净。
她这样的装束走在街上本应很醒目,但承溪城街边的小商小贩就像看不到她似的,没有一个人对她投来注意的目光。
那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承溪山脚下。
“唰”的一声,凌虚道人现身,看到来人便结了一个手印立在胸前,说道:“未请教道友尊姓大名?”
那白袍女子足下一顿,打量了凌虚道人一番,竖起一个手印:“司空镜。”
凌虚道人挑了挑眉,笑道:“原来是国师。”
“未请教?”
“我不过是这山上的清修散人,道号凌虚。”
司空镜点了点头,能看破她遁形术的人,绝不会是什么简单的清修散人。
凌虚道人问道:“不知国师不远万里从京城到此地,有何事?”
司空镜扬了扬高贵的下巴,冷冷道:“凌虚道长拦住本座,又为何?”
“贫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倒不是为了拦国师的驾,这些日子每天都能打发一批。”
“哦?本座乃国师,在这西蜀国境内,谁人能把本座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