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片刻,挪开了手,真真切切感到了阳光的存在。
身后炙热痴恋的目光,一直不曾收敛。
盛阔唇角冷嘲的勾了勾,别墅的大门,近在咫尺,出了这门,他就能自由了吗?
“盛阔哥哥,你没事吧?”
容襄在身后,一直观察着盛阔的情况,见他右手一直捂着腹部,她整个人紧张起来,往前跨步到了他跟前。
担忧瞥了眼他:“你不舒服吗?先忍忍,马上就能离开了!”
遂下意识看向他的手,这才惊然发现,他右手全都是血,捂腹部的动作,将不少血都沾在了衣服上,染红了一片。
她惊愕:“你受伤了?!”
声音尖锐,焦急伸手过来。
盛阔往旁边避开她的触碰,目光凉薄至极:“别碰我。”
“另外,”他补充:“你的声音很难听。”
容襄愣住,脸色再次发白。
她颤着眼眸,呆愣几秒,遂故作若无其事的抬眼。
倏然对上了他的目光,眼里毫不掩饰的悸动:“盛阔哥哥,你脸上怎么也有血?!”
她担忧的语气不似作假,但盛阔的反应只更冷漠。
“和你没关系。”
旋即,不再多说一句废话,迈开步伐。
她下意识站在了他面前,阻了他往前的步伐。
他视线看向自己,永远都是冷漠的。
那双眼,是真的能让人沉醉,无论身处任何环境,都干净的不染尘埃,像黑暗中一抹救赎的光。
却是在下一秒,瞧见他本冷漠阴郁无波澜的茶色瞳孔,微微一缩。
随之响起的是一道温柔却又让人不寒而栗的女声:“离开?我准了吗?”
痴恋缱绻凝固在了容襄脸上,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了起来。
来自骨子里对这道声音的害怕和恐惧,她四肢百骸瞬间也僵硬了般,动弹不得。
她根本没敢转身过去,僵在原地半天,她祈求怜悯的目光,看向了盛阔。
她嘴唇都是哆嗦的,她有多害怕容胭,没有人不知道,应该说,整个熔城,以及容家,都畏惧她的存在。
但很可惜,盛阔眼神根本没看向她,而是缓缓冷嘲地看向了她身后的容胭,笑容极其讽刺,似早有预料般,他根本就逃不了。
就算当场逃跑被容胭逮住,他仍旧面不改色,除了讥讽,眼里没有多余的神色。
好像胃部的不适,只让他轻轻的皱了下眉头而已。
容襄眼里期盼的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她终于敢转过身,没有了先前的勇气,头颅是低垂着的,她根本就不敢直视看向眼前站了些距离的人。
视线内,她只能看到下半身素雅色的旗袍,以及黑色七八公分高的高跟鞋。
“大…大姐…我……”声音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视线内的身影,往前跨步,绕过了她,停在了盛阔跟前。
她脸色再次僵住,指尖掐紧,死咬着牙关。
纤细窈窕的身影,身着素雅的旗袍,乌黑的长发,由一根木簪挽着。
她生的漂亮妩媚,明艳,也如同玫瑰花般艳丽,眼里噙着抹温柔,一双勾魂摄魄的丹凤眼,微微弯着浅笑,温柔的注视却是冷的。
右眼角下有一颗美人痣。
冰肌玉骨,肤白如雪。
出现那一刻,仿佛她就是那道光,耀眼,让人望而止步。
她嫣红的唇瓣,也扬着清浅的笑,温柔地看着眼里满是讥讽的男人:“你又想离开我?”
纤纤玉指伸去,掐住了男人的下颌,温柔的目光,划过冷鸷的光:“我以为你不会跑,关了三年学乖了,看来是我太放心你了,到底还是想逃。”
“为什么想跑?我对你不好吗?”
盛阔眼眸阴冷注视着,掐在他下颌的手,一点点收紧力度,眼里一闪而过的暗光,薄唇始终勾着轻讽的弧度。
头微偏向旁边,甩开了她的手,嗓音低沉冷漠:“我是人,不是你的宠物。”
容胭再次伸手,掐紧了他的下颌,逼迫他看向自己:“是不是,也是我说了算,你没有反抗的资格。”
两人身高有些差距,容胭微微仰着头,随后才松开了手,精致明艳的脸上,恢复温柔的神色。
身后有保镖将手帕递了过来,容胭接过,缓慢的擦拭着手指。
“你只需听话,别惹怒我,也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她侧眸看过去,将手帕扔给了保镖,目光温柔,步步逼近:“明白吗?”
盛阔阴郁的敛了下眸光,情绪躁郁到了极点。
她嫌自己脏。
她重新换了张干净白色的手帕,不容置喙地伸过来,抬起了他流血的右手,他下意识又抽回去,却被她用力按住,动作却是温柔地卷了一圈,包扎了起来,扎了一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