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心就成。”乌行云笑着来了一句:“额娘要是对小六太好,怕是会引起长春宫那位的注意就不好了。” 听到这话,熹贵妃不屑的冷哼:“她什么时候不是将注意力全放在本宫这儿了,小时候防着四阿哥越过她这个嫡母与本宫亲近,四阿哥大了又花费心思不断的往四阿哥后院塞女人。当初四阿哥大婚之时,本宫就在想,如果乌拉那拉一氏没有适龄的格格,嫡福晋之位怕就是乌拉那拉一氏的囊中之物了。” 乌行云依然笑着,笑得很云淡风轻,看似有微微在意实则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的道:“如此说来,皇后娘娘还未打消让那讷尔布之女当儿子的侧福晋吗。” “没打消又如何,难不成四阿哥还驾驭不了闺中女流不成。”熹贵妃拨了拨手中扳指,一派雍容华贵的模样。她笑着说话,却透着一股冷意的道:“区区侧福晋之位,相信额娘的四阿哥还是给得起的。”只是宠爱嘛… 熹贵妃虽说不怎么聪明,但却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本性熟知甚详,说多情却是最薄情不过。熹贵妃很确信只要她明确表达对小乌拉那拉氏的不喜,弘历就会知道该怎么做。 弘历的确知道该怎么做,历史上的小乌拉那拉氏会落得那般下场,可不是弘历做得太好的缘故。只不过如今弘历已经被穿了两次,第二次还是女汉子乌行云。女汉子的乌行云好歹有点女儿心,知道这个时代女子的不易。所以他听着熹贵妃的话,心中却在想怎么推却这次的指婚。 只不过怕是不好推却吧!毕竟现在是雍正爸爸在当家,依着他的脾气会同意那才奇了怪了,所以还是见招拆招,如果无法避免,就将小乌拉那拉氏和后院的那群女人一样当小仙女供起来吧。他家大业大,不差那一口吃的! ++++的确不差吃的,人家是差宠爱。++++ 打断纷乱的思绪,乌行云转而道:“儿臣知道该怎么做,额娘放心好了。” 顿了顿,乌行云做出担忧的神色,继而说道:“想来依着皇后娘娘的掌控力,定会过问小六搬到儿子那住的事。虽说这事儿是皇阿玛亲自做的决定,但皇后娘娘要想在言语上责难额娘和福晋一番,皇阿玛也挑不出理来。” 这下熹贵妃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本是位不怎么聪明的主儿,却也知道她之所以能做到贵妃的位置甚至有可能母凭子贵登上太后的宝座完全是因为生了弘历这么一个儿子,熹贵妃很信服这个儿子所说的话,当即愤愤然的道:“早知道,本宫不该将宫权还给那贱人。” 熹贵妃只是这么说说罢了,她虽说不聪明,但也明确明白正宫皇后掌握宫权管理宫务,当时皇后病着她身为贵妃暂管合情合理、任谁也挑不出理,可皇后病愈,她再捏着宫权不放不是给雍正帝贪念权力的印象,与她原本老实本分木讷的人设不符不是,所以熹贵妃很明白事理的将宫权交还给皇后,只不过现在嘛,熹贵妃深深的后悔了。 她就不该那么善良,主要讲宫务交还给皇后,虽说她捏着不放雍正多半会开口让她交还,但多恶心皇后一段时间也是好的啊! 正当熹贵妃郁闷间,乌行云又说话了。他并没有接着谈论的话茬,而是换了一个话题,聊起了小金鱼的近况。说小金鱼白白胖胖像包子一样,又爱笑,等下次请安就让李元昊将小金鱼给抱上,让熹贵妃这个做奶奶的好好瞧瞧。 熹贵妃虽说遗憾李元昊未能生下嫡子,但因着乌行云膝下已有两名庶子,倒也对小金鱼这位嫡孙女喜爱非常。如今听到乌行云说让李元昊带着孩子请安,不由驱散了郁闷高兴的道:“钰儿还太小了,还是待在二所不外出好心,要是富察氏(李元昊)有心,平日里抱着钰儿到本宫这景仁宫坐坐就成。” “儿子明白,儿子这就回去跟福晋说。” 成天窝在二所里,旁人不知道还以为她又在孵蛋呢。 乌行云在心中习惯性又吐槽了李元昊一句,想着在景仁宫待得够久了,便告辞离开。 乌行云走后,熹贵妃望着一下子没什么人气,热闹气氛的宫殿,有些惆怅的对身旁伺候的嬷嬷感叹道:“宫里规矩重,连亲生儿子来额娘处也要避讳不敢多待,本宫心中一直在想,这何时是个头啊。” “主子且放宽心,四阿哥也说了会让四福晋带着瑾钰格格时常来陪伴主子。四阿哥有此孝心,主子该欣慰才对。” “四阿哥如此对本宫,本宫自然很欣慰。只不过皇后那儿…”熹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原本不符合她老实本分木讷人设的凌厉:“本宫倒要看看她又想作什么妖,要是他敢凭借福惠阿哥搬到二所去住的事由挑事,本宫就是拼着跟她撕破脸,也要跟她闹上一场。” 熹贵妃下了好大的决心,但身旁伺候的嬷嬷却满心忧愁,忍不住出言建议道:“主子,你要不要跟裕嫔娘娘商议下,裕嫔娘娘是个聪明人,定能帮主子想出对付皇后娘娘的好主意。” 说白了裕嫔的智商在雍正后宫也算少有的,即使正面杠皇后怕也杠得过。至于熹贵妃,不是嘲笑她,如果不是她生了弘历这么一个好儿子,估计宫斗戏里活不过三集的主儿就是说的她。正因为她好运生下了雍正看好也算唯一的继承人,所以看在原身的份上,雍正即使心里没她,也会明着暗着护着她一点,不然熹贵妃以为在年贵妃盛宠压制下她还能登上妃位嘛。 熹贵妃虽说不聪明,但却有自知之明,熹贵妃知道自己现在所有的荣华都建立在弘历这个儿子身上,也知道相比裕嫔耿氏,她真的不算聪明。所以很受她信任的嬷嬷如此建议,熹贵妃很认真的思索一下,赞同道: “你说得在理。麻烦嬷嬷亲自跑一趟儿延禧宫,告知裕嫔妹妹景仁种的秋海棠开花了,本宫在庭院里摆上酒水等着裕嫔妹妹来赏花。” 熹贵妃如此说,这位很受她信任的嬷嬷自然出景仁宫到延禧宫走了一趟,告知裕嫔一声熹贵妃邀她赏花。 聪明人裕嫔自然明白熹贵妃邀她赏花多半有事情跟她商量且多半和福惠阿哥搬到乌行云那儿住有关。裕嫔笑着换了一身清爽的衣物,等嬷嬷回到景仁宫不久,裕嫔就款款到了景仁宫。 当然说是赏花,自然便在秋海棠树丛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一些瓜果糕点。熹贵妃和裕嫔自是一起落了座,一人拿着一块糕点吃了起来,等一块糕点下肚,分别又端着六安瓜片喝了起来。 “姐姐,四阿哥是位好哥哥。” “这话怎么说?”熹贵妃是真的不解的扬眉。 裕嫔放下茶杯,笑着道:“不管是对五阿哥还是对六阿哥,四阿哥对他们都很有包容心。不是妹妹埋汰五阿哥,那惫懒的性子没有四阿哥的包容,估计会被万岁爷收拾得更惨。” 熹贵妃笑着吃了一口茶水,笑着道:“妹妹严重了,四阿哥哪有妹妹说得那么好。” “姐姐就是谦虚。”裕嫔恭维了熹贵妃一句,便转而说道:“福惠阿哥那儿,怎么说呢,毕竟是年贵妃留下的子嗣,虽说有万岁爷的宠爱,但年家已经败落,说句不好听的,比之齐妃姐姐的娘家还要不如。妹妹仔细想了想,四阿哥之所以会同意万岁爷照顾福惠阿哥一段时间,怕是觉得福惠阿哥是个好的,好好照料也会成为助力吧。” 熹贵妃若有所思的点头:“四阿哥也是这样意思,只不过想着年贵妃当初的欺压,到底意不平,不想多看顾一点福惠阿哥这没娘的孩子。” 裕嫔端起茶杯吃了一口茶水之时,熹贵妃又道:“姐姐虽说这样想,但为了四阿哥,就算忍去意不平又如何,好好的待福惠阿哥又如何。只不过长春宫那位儿,少不得要和她争锋相对几回。毕竟要论谁最恨年贵妃,长春宫的那位独占鳌头。” “姐姐明白这理儿,妹妹就放心了。”裕嫔放下茶杯,又吃了一块糕点,才继续说话道:“说道这儿,妹妹还要麻烦姐姐一件事,最近五阿哥那臭小子见了妹妹就跟猫儿见了耗子一样,妹妹猜想,五阿哥是不是又背着妹妹,暗地里干了什么蠢事了。姐姐你有空跟四阿哥说一声,五阿哥真要又干了什么蠢事,不必顾虑妹妹,反正五阿哥皮糙肉厚,先死命收拾他一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