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前他心里有个隐秘的心思,私心里用想着还能回到穿越前,哪怕他自己也隐约感觉有些不切实际,但到底是个盼头,所以对于原身身上存在的错综复杂的秘密,他并没有探究的心思。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已经没有了退路,当然还是要把原身原本的旧债清理干净,迎接新的,完全属于自己的人生才是。
首先要搞清楚的,就是自己这身体极阴之月的情况……总不能每年都这样受一次罪吧。
于是从这天起,沈酝开始了翻阅藏书楼中,各类书籍的日子,试图找出与自己这毛病相关的,一星半点的关系。
还真让他找到了一点儿东西,不过与他症状不同,说是上古时期某神裔族后人,想送自己孩子飞升新开辟的仙界,设下一逆天阵法,成功后自己受到的反噬过重,从此以后每月皆有三日,要他时刻受到烈火灼烧灵魂的煎熬。
看上去没有丝毫相同之处,但沈酝就是莫名感觉,这症状和他的来自同源。
这么说来,原身定是也做了什么逆天之事,受到反噬,才会在极阴之月时,受那苦寒之毒的煎熬。
不过他应该做的事儿还没那位前辈的过分,看那前辈可是月月受苦,他却是一年犯病一次,倒是要好得多。?
强行飞升上仙界肯定是个艰难的事儿,就不知道原身又是干了什么逆天的举动,不过没有那位前辈那般严重的话,应该还是有破解之法的吧?
他又往下翻,找到了那位前辈的结局,八个字——跗骨之炎,身死而消。
沈酝沉默片刻,把那本古籍塞了回去。
没关系,社会是进步的社会,那时候没法子解除反噬,不代表现在也没有,至少他现在已经有了方向了,下次就从反噬这个关键词开始搜索吧!
或许还可以旁敲侧击一下林弱水,他总是在外游历、历练,应该知道许多常人不知道的东西。
正巧那人前两天传来了消息,说半月内会回宗门,皆是要与他把酒言欢一场。沈酝把‘言欢’两字给涂抹掉,又原物寄了回去。
现在想来倒是草率了,他虽是不能与他‘言欢’,但却是可以听他说话的。既然打算要找他打探情况,这场‘把酒言欢’看来是必不可少了。
沈酝一路思索着回了沧月峰,宗门内部禁止高空飞行,他也没有在宗门里御剑的习惯,便多是步行走回自己的洞房的。
于是,他每天都会路过一下半山腰上的弟子居。
沧月峰太冷清了,大多数时候,都只有他一个人……后来江无禁和谢非容来了后,倒是热闹了些,他在峰顶也能时不时看见飘上来的灵蝶灵鹤,是那两个孩子给他问安的作品。
那样的热闹虽然只有半个多月,但每当入夜,沈酝路过那黑漆漆的弟子居时,还是会产生一种淡淡的落寞感。
其实别的修士也是不住石府的,除非要闭关冲击大境界。
但灵合道君却不一样,他总是住在什么家具都没有的石府里,日复一日过着苦修的日子。
沈酝想,他现在接手了他完整的人生,他也已经对穿越一事认命,那既然他就是灵合,灵合就是他了,那也该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沈酝这边刚想完,正好走到半山腰的位置,下意识想看看那黑暗里的建筑,却猝不及防被一抹暖光晃了眼。
弟子居有人?是那俩小兔崽子回来了?
沈酝的步伐快了些,背影看上去有些着急。
推开那小院儿门后,便看见院子里果然站了一人,正是墨发黑袍的江无禁。
江无禁本来正对着满院子的枯藤干草发愁,加上才刚进了一个大境界,对自身灵力把控得不准,所以并没有发现沈酝的靠近,直到院子那扇小破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江无禁才僵了背脊。
他其实回来有一会儿了,如今已经金丹期的江无禁,并没有在苍月峰搜寻到沈酝的气息。
他按捺下心中的急切,先回了弟子居,一看这满园的残花败柳,才终于找到分散注意力的办法。
结果整理起院子他才发现,满园的花花草草死得透透的,完全无力回天,这才有了沈酝进门看到的这一幕。
江无禁转过身,心里却有些雀跃。
虽然院子里的花全死了,但师父看见他修为增长得那么快,肯定还是会表扬他的……吧?
沈酝先是看见江无禁那猛窜一头的个头,心里感叹小孩真的是一天一个样,然后又往江无禁身后瞧了瞧,没见着另一个徒弟,最后抬手写字——
【你师弟呢?】
至于大徒弟的修为境界……他是知道这俩徒弟的,带的同一款外挂,肯定就是跳了一个大境界了,哪里还需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