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苏锐还在不断念叨:“哎,朕给凌兰赐婚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杨淑惠宽慰道:“聂将军是凌兰喜欢的人,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凌兰定会幸福的。”
苏锐:“哎——但愿吧。”
聂飞尘送走了客人,却站在将军府门前不动了。
范元洲让人去准备醒酒汤,然后小心翼翼地上前提醒道:“将军,该入洞房了。”
聂飞尘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道:“帮我把书房收拾一下,以后我睡书房。”
“这……”
范元洲紧张地额头直冒汗,这事要让皇上知道了,将军府上上下下这几十口人还能不能活了!
“将军,今天可是您和永安公主的大喜之日,要不您还是去兰院睡吧。”
兰院正是此时此刻苏凌兰所在的院子,也是将军府特意为她打造的新婚住所。
范元洲见聂飞尘还是没有动作,只好声泪俱下道:“将军,您仔细想想,若是永安公主新婚之夜,您留她独守空房……这事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恐怕将军府明天接到的就是抄家圣旨了。小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都指望我养活呢!”
聂飞尘奇怪地看他:“我怎么记得你至今未婚?”
范元洲顺着话道:“对啊!小的我还没成家呢,我可不想还没娶媳妇就先丢了脑袋。小的我还想长命百岁呢,呜呜……”
聂飞尘被他吵的头疼,叹道:“行了,去兰院。”
苏凌兰在洞房里等了整整一下午,外头的人吃好喝好,而她只能在屋里啃干巴巴的糕点,真是不公平。
媒婆见苏凌兰毫无形象地吃饱了就睡,也不敢说什么。在听到聂大将军过来的时候就赶紧溜了。
苏凌兰见到聂飞尘进屋的时候是有些惊讶的,她原本以为如果自己不主动去找聂飞尘,今天晚上对方大概是不会踏进她的屋里的。
不过既然对方这么识相地送上了门,苏凌兰自然是不能把他放走的。
“将军,人家等你等了好久啊。”苏凌兰巧笑嫣然地倒了两杯交杯酒,递给聂飞尘一杯,眨了眨眼道,“将军,天色已晚,咱们赶紧喝了这交杯酒就歇息吧。”
聂飞尘沉默地接过酒杯,和苏凌兰一起饮下了这交杯酒。
喝完酒苏凌兰把酒杯一扔,利索地脱掉了外头厚重的嫁衣,然后上床拍了拍一旁的位置,道:“将军,我们赶紧歇息吧。”
聂飞尘拿酒杯的手紧了紧,想起范元洲刚刚和他说的话:如果放任公主一人独守空闺,明天接到的怕是抄家的圣旨了。
淡淡地吐出一口气,聂飞尘放下酒杯,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红色的婚服很快被脱下,只剩了贴身的里衣。聂飞尘的手犹豫了一下,伸到腰间准备继续解腰带。
苏凌兰看到他的这个动作,立刻拔高了声音道:“你干什么!”
聂飞尘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看了一眼苏凌兰,道:“不是公主殿下说要歇息么?”
苏凌兰紧张地抱着被子,忍不住结巴道:“你,歇息就歇息,脱,脱什么衣服啊!”
聂飞尘沉默地看着苏凌兰,半晌,他突然开口道:“公主出嫁前,宫里嬷嬷没有跟你说过闺中之事么?”
“什……”苏凌兰尖叫一声,随手抄起一个枕头向聂飞尘扔了过去,大声道,“聂飞尘,你说什么呢!你……你个臭流氓!无耻!下流!”
聂飞尘:“……”
等苏凌兰喊够了,聂飞尘这才开口问道:“殿下,那现在还要不要微臣和您一起歇息了?”
这个问题有些难倒苏凌兰了,她之前就没想到过聂飞尘居然是这样的一个聂飞尘!说好的冰山脸呢!说好的木头人呢!这人不是挺开窍的么!
说白了苏凌兰在嫁过来之前压根没想过聂飞尘会真的碰她,但是经过刚刚的一幕,苏凌兰不得不认真考虑要不要和聂飞尘同床共枕这件事了。
苏凌兰看向聂飞尘,从刚刚到现在聂飞尘一直站在原地,里衣的衣带解了一半,要松不松的样子。衣服底下是隐隐绰绰的健硕身体,让苏凌兰不禁想到那天在军营里见到的聂飞尘。
不行不行,怎么说对方也是个男人。聂飞尘要真想对她做些什么,她压根就反抗不了。
虽然好感度很重要,但是……但是她的清白也很重要好吗!
“咳咳,将军,那个……”苏凌兰心下有了决定,“要不你还是去别的屋睡吧。我觉得在将军真心喜欢上我之前,我们还是分房睡比较好,你觉得呢?”
聂飞尘点点头,二话不说重新穿上了婚服。
然而等聂飞尘走到屋门口时,苏凌兰又叫住了他。
“将军,等等!”
聂飞尘转过身来,无言地看向苏凌兰。
苏凌兰咽了咽口水道:“将军,既然咱们都分房睡了,那我有个小小的要求,希望将军能够成全我。”
聂飞尘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是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半晌后苏凌兰听到他磁性低沉的声音,煞是好听。
聂飞尘:“好。”
得了应允,苏凌兰连忙高兴地跑下床来,张开双臂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希望将军在每晚睡觉之前能抱抱我。”
聂飞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