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反悔。”
“不,我不是这个意识。”褚如初解释道。
“我不是正常途径来到这里的,你不怕我突然回家?”她提醒他,她的出现并不正常。
原来是说这个,越君霁又躺回去,他躺着的地方有一层浅浅的草皮,他屈着长腿,闲暇惬意。
“冥冥中自有天意,你能安全的来到这里,就是天意。”他说道,语气清淡,声音略微沙哑。
“你回不去的。”他笃定。
那日他们一起过来的人,都穿着类似的衣服,就她毫发无损的活了下来,这是奇迹。可是奇迹可以出现一次,又怎么可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第二次。
就算可以回去,他也不许,越君霁倔强的抿着唇。
褚如初吃饱了也躺在他身旁,“我来这里的时候,我们的世界漫天华彩,红的、蓝的、紫的、绿的,各种颜色的霞光,流水浮动一样,变幻莫测,神秘绚烂至极。”
她用手比着,滑动一道道线条。
“世间还有如此奇景,真想一观。”越君霁说。
“这是极光,我就是被他们带到这里来的。你从未在克塔尔见过?”
他摇头,“闻所未闻。”她的出现本身就是奇迹,是上天带给他的礼物。
他的手臂伸长,把她圈进怀中,柔声道:“我带你来这里,只是因为我们很快就要搬走了,最后带你来看一次。以后你想来都没有机会。”
“要去哪?”褚如初问。
“去京城。”越君霁说。
京城呀,也行。她在这里也没有真正的家。四海为家,走天下,多跑跑正合她意。
原先想着若是这一趟没有任何收获的话,她也要到处走走的。
褚如初靠在他的肩头想着,远处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漫天的沙尘随着马儿的跑动飞舞起来,他们透过风沙看着一群人骑马跑近。
“贤弟,怎么今日有兴致带人出来跑马?”闻浩舟坐在马上爽朗笑问,身后跟着一群人。
他的视线重点在褚如初的身上掠过,眼眸深处火烧般炙热,视线一转而过。
“越公子,好巧。”闻山也上前来打招呼,今天他也来了。
哪里有这么多巧合,闻浩舟是听闻越君霁带人出门了,特地来堵他的,或者说是堵她。
他神经病归神经病,可是天生直觉准,也可以说是野狗一般的直觉吧。这么个女人出现在他的地盘怎么不留一些蛛丝马迹。
何况他几次与她擦肩而过。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防风口罩上,眼里是惊喜和确认。
要说他是怎么发现褚如初的,这还得从朱六提起,闻浩舟在家被关禁闭的时候,他手下的人拿着这个月的上供银子来了。
他纵容手下收取人头税,逼迫良民卖身为奴赚点零花钱。本是小打小闹,不过总账时,手下说起,他们都盯上一个穷小子的,哪想那小子运气好最后关头掏出了银子。
他的人好奇,去查了一下,才知道他卖了一个人到春风苑。
之后春风苑就传出了拍卖女人的消息。
这可是个大消息,手下马上就告诉闻浩舟了,然后闻山又来说,越公子在城外还藏了一个小官人。
闻浩舟听到这个消息就起了疑。
然后对了一下朱六的住址是在琼花巷,当初他在越府门口追赶的人,就是消失在琼花巷。
闻浩舟是不是可以大胆的猜测一下,当日,那个在越府门口的就是一个女人。越君霁为了掩饰家中的女人,找了一个小官人来敷衍他。
他说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呢。越君霁那么好说话,简单让他看到了人。
明明平日里最讨厌小官人,不好南风的人,突然有一天,千金买一笑,宠那人宠上天。
当日拍卖也是,他来了一下就消失了,接着就是京城那小子被人截胡。
这一桩桩的,他越想越不对劲,瞅着他爹出门了。逼着闻山带人就追了出来。
他要亲自确认!
现在亲眼看着当初他追赶着的人带着那个奇怪的口罩,还有背包,如今又出现在越君霁的身边。
他惊异,狂喜。
褚如初皱眉,搞不清楚这个神经病的意思。她确定自己的妆无懈可击,就是这一路的其他人都没有起疑,只是觉得自家公子怎么会突然那么宠一个小奴仆。
莫非,他是认出,她是他那晚追赶了的人了。
褚如初只能这样想,其实那晚天色很暗,也有可能是认出她的背包了。
“你来做什么?”越君霁坐着淡淡问。
“带人出来猎狐。”闻浩舟笑咪咪的,从马上下来朝他们走过来。
“这位是?”闻浩舟看着褚如初问。
他看了她一眼说道:“那天晚上的是你吧,好胆色,害得爷追了大半夜。”
越君霁的眼眸危险的半眯起来,“怎么,你想动我的人。”
“哈哈,哪能呢,为兄只是问问,毕竟那天晚上我可是追他跑了大半夜。”他笑着,轻舔嘴唇。
“这人实在有趣的紧,贤弟可否割爱。”
他的眼神肆意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