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手上拿的是什么?”墨四看着自家公子手上的卷轴问道。
“街头上买的。”
“那奴给公子收起来。”他伸手要去拿,却被避开。
“不用,我自己来。”宁子谦亲自放到行囊中收了起来。
墨四还以为自家公子又淘到了什么名家画作,一般这个时候,他都是不能插手的。
“今日怎么样?”宁子谦问。
墨四知道他在问周公子的病情。
“好多了。”墨四说,“公子要不要去看看。”
宁子谦转身去了对面的厢房,门口的侍从给他打开门。
房内一阵浓郁的药香,平日里张牙舞爪的人,如今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昏睡。
侍从刚喂完药,见人来了正要起身。
“嗯。不必多礼。”他看周业翔的气色今天好多了。
“醒过来了的吗?”宁子谦问。
“刚才醒过一次。大夫说病情算是稳住了。”
宁子谦看了一下,放下心来,注意到周业翔手中抓着的头发没有了。
“头发呢?”之前还紧抓不放的。
“奴才收起来了。”随从拿来一个香囊,自家公子抓在手里的东西,他怎么也不能扔,找来一个香囊装起来。
宁子谦接过来看了看,很简单的一个白色香囊,里面装着一缕长发。
“她很美?”
随从是周业翔的近卫,他愣了一下,看宁公子的眼神才反应过来,宁公子问的是长发的主人。
“是的,奴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
“比京城第一美人怎样?”墨四来了兴致,他早就好奇了,听大街上其他人也说过。
“祸水红颜。”随从唏嘘,意思就是没有可比性。
他幸运捡回一条命,可是公子受伤了,一干人等回去都要受罚。
墨四听了扼腕,当时为什么没有跟去看一眼。
宁子谦摩挲着手中的香囊,世间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那副美人图画的就是那个女子。
不管是画技,还是画中的人都让他惊叹。
宁子谦想着把香囊还给随从。
“明日启程,准备回京吧。”他说道。
她美得太梦幻了,若梦中一样,而他只相信现实。
他没有停留在这的理由,业翔的病情也拖不得。
“好,好。早就想离开这鬼地方了。”墨四跳起来说,他东西都差不多收拾好了。
周业翔的随从也很欣喜,现在病情稳定了,慢慢走不碍事。
“不过,越家二公子不去拜访了?”墨四问。
“我何时说过要去拜访越家二公子。”
“可越夫人交代的?’
宁子谦摇头失笑,“越夫人只是借我们做筏子而已,她自有成算。”
何况,以权势欺压一个少年,实在有违君子之风。这内宅之事,他本不欲参与。
“那周公子还往这边跑?”
“他好奇心重,来看看人而已。”宁子谦说。
来看看,就把自己看到半死不活了,而人还没看到,墨四吐槽。
越君霁可不知道有些人是冲着他来的,就算知道,他也没怕过什么。
不,他还是有怕的,现在就紧张的很。
“小初,你这么严肃做什么?”他盯着面前和他对坐的小女人。
她回来又换了一身衣服,也是短襟奴仆装,不过内里他特地找人用的好料子。
“阿霁,我之前不告而别,我道歉。”褚如初说道。
也不怪她,越君霁之前藏她的样子,也不难让人多想,连家中的奴仆都不允许看到她。
她又看了游记上记载的当地风情,有这样的猜测也不奇怪。
“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来自一个女子非常自由,国家富饶强大的世界。我的亲人朋友们都在那里。”
褚如初说着,眼里是深深的思念。
她来的时间不长,却,恍若隔世。
曾经在满世界浪,一浪就是一年半载都不归家的她,生平第一次如此思念家乡。
“你有我。”
越君霁走过去,轻揽着她。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秀发。
“阿霁,你会关着我吗?”
她靠在他的胸口,语气清幽的问。
越君霁握着她的肩膀说道:“只要你不想着离开,我永远不会把你关在家里。”瞧瞧,多么霸道的话,只要你不离开。
褚如初不喜欢这样,不过形式比人强,她得顺一顺毛。
“圈着我,我也不一定爱你。”
越君霁笑了,气质卓然。
“不爱我你还能爱谁,谁敢撬我墙角……”
“我弄死他。”他说着语气极轻极淡,却寒意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