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我们去告奸吧!”其中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一脸揶揄。
“要去你去!”中年男子瞪眼,随即笑着说:“商,正好让那个力士用铁锤砸碎你的狗头!也省的你终日在我耳边聒噪!”
“力士?铁锤?”青年男子双眼圆睁:“莫非那绿衣男子是故韩宰相张平之子,曾在博浪沙刺秦的张良张子房?”
“绿色曲裾,身有力士为伴,且在咸阳城中来去自由。除了张子房,还能有谁?”中年男子抚须而叹:“张子大才,可惜可叹……”
“别叹了……”青年男子见行刑已毕,眼睛滴溜溜直转:“还是快去找叔孙通吧,大兄,我们可只剩下7钱了……”
“聒噪!”
片刻之后,二人行至郎中令府,向守门的卫士表明来意,并依次出示了自己的‘验(身份证)’、‘传(介绍信)’之后,被暂时安排进了门口的值房。
“大兄,你说我们会被陛下封为几百石的官?”青年男子延续着一路而来的喋喋不休。
“嗯、我嘛,有可能会被封为博士,秩比六百石……”中年男子捻着胡须,猛地一瞪眼:“至于你……哼!再不闭嘴,让叔孙通奏明陛下,让你去做黄门令(太监)!”
“噗……”青年男子赶忙正襟危坐。
日中之后,参加完登基大典,迁太中大夫(秩比千石),晋公乘爵的叔孙通匆忙赶回,在值房内见到了等候多时的二人。
“郦食其,见过太中大夫。”中年男子赶忙起身行礼,青年男子也同样起身行礼。
双方见礼后东西昭穆而坐,叔孙通看向身材健硕的青年男子:“这是?”
“郦商。”青年男子不等郦食其回答,抢先自报家门。
“舍弟无礼,先生海涵。”
“无妨……”
随即,一阵腹内轰鸣之声打断了叔孙通和郦食其的客套。
“哈哈哈……”叔孙通笑了笑:
“怪我处事不周,没有吩咐侍者备饭。二位且随我来去长阳街,品尝一下新近出现在咸阳的一种吃食……”
“先生所言,可是长阳街外市的‘面条馆’?”郦食其问。
“正是!”叔孙通神神秘秘的小声说:“听说是当今陛下所置,由太官丞经营。”
“不瞒先生,我们昨日已经去过了,只不过……”郦食其有些尴尬:“那里排队的人太多,且只招待不更爵位以上者……”
“就是,不招待就早说啊,都排到跟前了才说……”
就在三人正要往门外走的时候,咸阳城中,突然人声鼎沸,千万人大声吼叫的声音,似雷鸣般滚滚而来。
“发生了什么事?”叔孙通皱着眉头,凝神细听。
“大秦万年……”
“陛下万年……”
叔孙通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他弄明白了,但郦食其兄弟却愣在原地,满是疑惑。
“二位出来咸阳,对此尚不了解,我们边走边说……”
叔孙通拉着他们向外走去,并吩咐侍者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