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品月看着几人出了酒楼的门往街市去了,她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不知怎么的,乏得厉害,还是回去早些睡吧,守岁什么的,还是省省吧。
回去之后只有几个小丫头在,看见司品月回来得这么早还吓了一跳,司品月朝她们挥挥手,便准备洗漱一下睡觉了。
洗漱完抱着饭饭进了提前暖好的被窝之后就开始朦胧起来。
突然“砰砰”的声音响起,司品月从睡梦中迷蒙地睁开眼,反应过来是外头开始放烟花了,窗户都关着,但还是能看见外面明明灭灭。
饭饭也被放烟花的声音吓醒,从床上蹭的跳起来,往床下嗖地一下就没影了。
司品月:“......”这猫胆子怎么这样小。
撑着从床上坐起来,犹豫了一下要不要下去找饭饭,毕竟恒城的屋子不像关城的,是没有“暖气”的。
突然,司品月听着外面烟花的声音,觉得这“砰砰”的声音怎么有些奇怪?
坐在床上往外头望了望,发现是自己的窗户发出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敲一样。
司品月突然浑身一冷,很多消失在记忆长河里面的模糊碎片开始泛起波澜。
“品月?”
刚想缩回被窝的司品月听到了外面有人喊她的名字,这声音...莫不是?
快速下了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脚踩在地上,透心得凉,但司品月现在却没心思关注这个。
她走到窗前,没有犹豫打开了窗,外头的冷风一下子就刮了进来,吹得司品月披散的长发往后荡去。
窗外的人看见司品月出现,也是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司品月看着诸欢,好像是才刚赶到的样子,下巴上都有青色的胡茬,浑身的风尘仆仆。
两人一时之间竟然都没有说话。
诸欢到了司品月的院子之后,才想着今天她说不准在外头和大家过节也不一定,他要是傻乎乎地来了却找不到人怎么办。
抱着一线希望去敲了敲司品月的窗,一开始没有动静他都有些绝望了。
司品月觉得有一股酸涩的感觉在心中游荡,瘪了瘪嘴,忍住流泪的冲动,踮起脚整个人就往窗外扑。
诸欢看到司品月扑出来的样子吓了一跳,忙张开手接住,感受到司品月紧紧抱着自己,诸欢心才一松。
两个人隔着窗沿紧紧相拥,诸欢抱着司品月,突然觉得这一路的风霜都值得了。
诸欢稍稍侧过脑袋,凑在司品月的耳边问:“看烟花吗?”
司品月有些哽咽,说不出话来,只是埋在诸欢肩窝处用力地点了点头。
诸欢搂着司品月的腰,脚尖轻点,寻了诸府里面最高的一栋楼,上了屋顶。
两人坐在屋顶,诸欢用身后的披风紧紧裹住面前的小姑娘,司品月往后靠在诸欢的胸膛,冬日的冷风好像都无法侵袭她分毫。
漫天的烟花在俩人面前绽放,远处还要星星的灯光,应当是有人放了许多的孔明灯,缓缓地往上飘。
这是一个满天星光也无法与人间争晖的日子,这也是一个漫天绚烂不如你的日子。
诸欢从后面抱着司品月,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忍不住笑出声来。
感受到背靠着的胸膛的震动,司品月回头:“你笑什么呢?”她的位置回头只能看到诸欢的下巴,瞧不清他的表情。
还没等诸欢回答,司品月又像想起来了什么,用头顶了顶诸欢的下巴:“我的压岁钱呢?”
诸欢身形一僵,他一路就算着日子往回赶,哪里还记得什么压岁钱。
拢了拢怀里的小丫头,低头凑到司品月耳边:“有我还不够吗?”
虽然看不到诸欢的表情,但也能察觉到他的委屈,不过司品月向来是个“心硬”的:“两码事,压岁钱不能少。”
诸欢无奈,只得保证明天肯定补上。
司品月看不清诸欢的表情,诸欢自然也无从知晓怀中少女的心思,不知道她红了脸,眼神也一直盯着他的双手,忍了许久,等到烟花都燃尽了,空中只剩下即将抵达天宫的孔明灯,才小心翼翼地抓住了眼前的这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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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关城。
望着窗外喧闹的夜色,诸依依突然开口:“不知道这时候诸欢见到品月了没有。”
诸玉宸手中的杯盏一晃,他今晚喝了不少酒,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了。
他突然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把原本只开了一条缝隙的窗大开。
“这孩子,做什么呢?”蒋氏感受到冷风,嗔怒道。
诸继忠则换了个位置坐着,帮妻子把风挡住:“宸儿估计酒喝多了,难受呢,吹吹风也好醒醒酒。”
蒋氏无语地看了一眼丈夫,哪里有人靠吹冷风醒酒的,回头吩咐丫头把备着的醒酒汤端上来。
此时的诸玉宸对身后的事情一概不知,不过这冷风一吹他倒确实清醒了不少。
他想起当时诸欢找他辞行,说要赶回恒城陪品月过年,他当时沉默了一下算了一下日子道好像是有些来不及了。
诸欢笑意盈盈:“总得试试才知道,不然小姑娘一个人过年,怕是要哭鼻子了。”
诸玉宸想了想,却发现自己根本想象不出来司品月哭鼻子的样子,她在诸欢面前哭过吗?诸玉宸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自己的酒着实喝得有些多了。
“哥,把窗关了吧,有些冷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