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琼舒一走,诸峻就叫人将田牧押了下去,不知道之前佘家对他做了什么,田牧竟然毫不挣扎一切坦白。
诸峻惊讶之余又觉得那个女人能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算稀奇。
毕竟老家主之前还感慨过,说佘家的这个小娘子心思缜密,手段超绝。
诸玉宸却有些太过良善,若是佘琼舒能嫁给诸玉宸为妻,那么必将带领诸家走上新的巅峰。
可是明珠不曾蒙尘,佘家的老家主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在看出来佘琼舒的天赋远高于那些男性子辈的时候,就不顾其余人等的反对果断将佘琼舒立为了继承人。
田牧押往府衙后的当天晚上,街道上来往的还未归家的行人便看到几队带刀的衙卫步履匆匆进了田家,接着田府里面就传出下人们的哭喊声。
田家的一干人等都被押往了官府,连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田家家主也被抬了去。
队伍中的女子都在啜泣,大部分都是死去的公子的妾室,哭哭啼啼往府衙走去,不停的有人在家主耳边念叨。
“老爷啊,这下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自从下面人来禀报说田牧失踪了的时候,他就知道田家是完了。
即便一开始不清楚自己犯了多大的过错,做了这么多年了还能没有数嘛。
他这一辈子险也冒了,钱也赚了,福也享了,临了入了次大狱,估摸着也是要死在这狱里了。
这崔奇也是没用,给他的毒药让他毒死诸玉宸都做不到,亏他还自称是诸家大公子的老师呢。
原来崔奇之前疑惑的所谓田家给他七日纵让他下毒,又把雌蛛也给他让他控制诸家的计谋,其实根本就不是他想的这样。
田家最开始给他看的,以及他后来去验的确实都是七日纵,只是最后到他手里的却是另一份毒药了。
为了配合这七日纵的特性,他寻了许久才寻到用在诸玉宸身上那一瓶慢性毒药,它的发病特性与七日纵的雄蛛非常相似,只是不是控制,而是七日后就会暴毙。
给崔奇的就更是简单,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见到诸玉宸之后确认诸玉宸醒过来了立马服用,那是一种三炷香便会生效的毒药。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诸玉宸和崔奇死,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控制诸家。
他都几岁了,还能有几年活头,至于当时他儿子虽然还活着,但是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他也知道,能管好田家的产业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再多也是累赘。
其实他本来也无意与诸家为敌,甚至已经打算放弃贩盐一事,结果最后竟然因为那个蠢货让诸家有所察觉,他只能图谋做掉诸玉宸和崔奇。
可惜他还是棋差一着啊。
田家家主躺着看着天,叹了一口气,今夜没有星子,这是他最后一次能看一眼这片天地了。
田家被关进大牢接受审讯的时候,诸玉宸已经在收拾行李准备回关城了。
原本田家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只差田牧这个关键人物,如今田牧被抓,田家入狱,这么大的罪行已是罪无可恕。
田家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他得赶在河面结冰前回关城。
司品月还在奇怪今日公子怎么又没来书房,抬头就瞧见了进入伶仃苑的诸欢。
“公子不在哦~”司品月笑得眼睛弯弯,见到诸欢她又想起了之前见到的佘家的小姐,真好看啊,俩个人都好看。
诸欢闻言脚步都没有停一下,径直进了书房。“没事儿,我不是来找公子的,我是来找你的。今日突然想起之前跟你说的你父亲的事情。”
即便公子不在,书房的暖炉也是烧着的,进入书房,中午算是驱散了一些寒气。
司品月闻言眼睛一亮,跟着诸欢进了书房,让他先坐一坐,等她去泡壶茶来,听故事自然得把装备准备齐全。
诸欢瞧见司品月赶着去泡茶的样子,有些想笑,感觉他今天倒不像是来讲什么沉重的话题的,更像是来给她说书排解无聊的。
不过这么看来司品月确实如她所言对她父亲没有什么感情,也像她说的,不太在意所谓孝道至上一说。
“好了。你说吧,我听着呢。”司品月进来之后先给诸欢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坐下来准备听故事。
“去年年末的时候,因为有几个大订单还没处理完,我留在了恒城。主子和诸峻回了关城,那日有人来报......”
诸欢开始讲述当时发生的事情,他们调查司品月的身份时才发现司品月是那个人的女儿,发现原来还真的和诸家有牵扯。
话说当年诸欢的父亲李括抛妻弃子之后就来了诸城谋生,阴差阳错正好撞上田家招人。
李括不说别的,溜须拍马还是可以的,扒上了田家的大腿,准确地说是田牧的大腿,跟着他做起了贩盐的买卖。
田牧看他肯干嘴严,还提拔他做了小管事,手下带着十几个人专门来回送货。
结果去年年末的时候田家家主想要急流勇退,不再做了,李括虽然不甘心,但他只是个小管事也没资格说啥。
最后一次清货的时候,田家的车队正往外运,在路上遇到了诸家的车队,两个车队发生了一些擦碰。
原本是小事,奈何李括最近整个人烦躁得很,首先是想着自己以后的收入要一落千丈,再加上李括以为田家放弃贩盐是因为诸家来了,导致他看诸家就格外不爽。
于是他就不依不饶起来,甚至主动上前挑衅,两个车队真刀真枪干了一架,双方还死了几个人,最后田家不敌败走。
结果李括交货的时候发现他好像把来往贩盐的记录账本丢了,他每次运货出去的时候会记下收货的人以及货物的数量。
他也知道这账本有多重要,所以一开始并不敢说,后来是田牧要查账的时候他拿不出来才支支吾吾说是丢了。
田牧当时暴跳如雷,这东西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捡到,田家就完了,几番询问之下他猜测是诸家在那场混乱中拿走了。
实际上这东西并不知道究竟丢在哪儿了,但田家就认为是诸家捡走了。慌忙之下,田牧找到了崔奇,崔奇当时也在为这件事烦恼,不过他恼的是两个商队有摩擦正常,但是闹出人命来,让他很难收场。
田牧左打听右试探,都没能从崔奇口中得知他到底有没有捡到那一份记录。
崔奇察觉到了田家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并且怀疑在诸家手里,他虽然不清楚田家究竟丢了什么,但不妨碍他狮子大开口问田家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