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姝嫣难过:“如果得不到丈夫的宠爱,就算是坐上太子妃位又能怎样?就算是一国之母皇后又怎样?母亲难道你体会不到,被心爱的男人冷落的滋味吗?”
张氏唇角勾出嘲弄一笑“当年我被妃嫣娘踩在脚下,我怎会体会不到那种滋味?眼下虽然总算熬出头,但你爹爹对我怎样,你也是知道。什么情呀爱呀,为娘我早就不信,妃嫣娘都死多少年,你爹还记着她呢!我能怎么办?为这家操碎心,他也没半点感激。”
曼姝嫣眼中露出同情,握紧母亲双手,难过:“娘你受苦了。”
张氏苦笑:“你如果真觉着我苦,就给娘争气点,不要总是被人打压着,还得我帮着你收拾。太子不喜欢你,你难道不懂得抢吗?”
曼姝嫣委屈道:“我又不是没有抢过,但我根本抢不过姐姐。”
张氏叹息一声:“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不中用的女儿!我让你抢,不是让你跟太子闹小孩子脾气,是要用这儿!”她伸手指指自己脑袋。
曼姝嫣不解:“用脑?”
张氏点头道:“其实男人有时很单纯,就像是小孩子,需要女人哄,你只要会哄他,他就会乖乖围着你转。”
曼姝嫣讶异:“真如此吗?”
张氏笑道:“当然,你是我亲生女儿,我会骗你吗?”
曼姝嫣低头叹息一声,“娘亲你是没有见过太子发脾气的样子,真的很吓人,我眼睁睁看他一掌把姐姐打到吐血,幸亏是姐姐替我挨那一掌,如果是打在我身上,我恐怕早就一命呜呼。”
张氏嘲讽道:“怎么,你心疼她了?”
曼姝嫣没有说话。
张氏明显从她脸上看出愧疚之色,冷笑道:“她不过是为你挡一掌而已,你不会是想把太子妃位让给她吧?呵,我只能说你傻,苦肉计谁不会用呀?所以说你比她笨嘛,人家妃嫣就会利用太子作为男人的同情心来博取好感,而是只会跟男人生气!”
曼姝嫣摇头道:“并非如此,她没有理由这么做,如果她想嫁给太子,当初就不会跟我换名字换人。”
张氏轻轻叹口气,道:“唉,跟你说也是白说,害我生一肚子气,我去休息会儿。”站起身走到芙蓉榻前躺下。
曼姝嫣跟过去,为她盖了兔绒薄毯。
张氏道:“叫个双手绵软的姑娘过来给我揉揉腿。”
曼姝嫣道:“娘亲,我适才到殿下那边,我听他说什么,如果是我们曼府把姐姐害成那样,他就绝不会轻饶我们!”
张氏闻言一扭身坐起来,惊讶道:“你真听他如此说?”
曼姝嫣点头,抓紧母亲手,担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姐姐得了瘟疫,跟我们曼府有什么关系?”
张氏眼色阴沉,盯她道:“不错,她染瘟疫,是娘亲一手策划的!”
曼姝嫣吃一惊,焦急道:“娘亲这真是你做的?”她想到什么,忙起身走到门口,对守着的侍女冷冷说,“这里没你们事,你们都先到别处去伺候吧!”
她见守着的人都离开,忙关好门窗,疾步赶到母亲身边,“娘亲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危险,一旦被爹爹知道,他不会原谅你的!”
张氏冷哼道:“怎么?你害怕了?”
曼姝嫣一脸忧色,艰涩道:“这可是害人犯法的事,我怎么会不怕,一旦事情败露,娘亲我真担心你会被他们……”
张氏抢白道:“被他们怎样?哼,给那小妮子带去染有瘟疫衣服的顾大娘已死,她自己甘愿一死以保全家人,眼下死无对证,他们便是怀疑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怪到我们头上!”
曼姝嫣诧异道:“原来姐姐感染瘟疫,真是你做的!”心上又惊又怖。
张氏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笑看她道:“我叫那小妮子帮你给太子做一件袍子,我知她不会女工,定然会求助府里针织一流的顾大娘,我命人赐给顾大娘带有瘟疫的银针和布料,那个傻丫头果然去求顾大娘教她女工。顾大娘听说那小妮子在太子府染了瘟疫,还想过来瞧瞧,但她自己也生了病。我提前交代香芸去勒令她自尽,威胁不会让她家人好过,她眼下恐怕早已经伏法了。”
曼姝嫣听闻大吃一惊,吓得面如土色,颤声道:“天,这可是杀人害命,如果姐姐再有个三长两短,你手上可就两条人命了!”
张氏冷笑:“我手上的人命可不止这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