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焱从梦中惊醒,披在肩头的披风掉落在地,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看曼妃嫣有没有醒,然而她紧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他轻轻叫一声“翠浓”,她正趴在外间桌上休息,一听到太子叫唤,当下醒转,赶进来问:“曼姑娘醒了么?”
煌焱摇头,脸上满是疲倦之色,“成君诺呢?”
翠浓道:“我昨天把事情交代给他,但他眼下还没有回来。”
煌焱点头道:“你再碰见他,让他到书房等我。”
翠浓轻轻应声“是”,担忧看他,柔声:“殿下,你好歹也去休息下吧,这里由我来看着!”
煌焱摇头,“不,我希望妃嫣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说着,回身重又握住曼妃嫣的纤手。
翠浓心中浮现一丝酸楚,看眼前心爱的男子为另一名女子这般憔悴,她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悲伤。
庆幸的是他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悲伤的是他关心的却并不是自己。
她望着他背影正在神伤,忽然院外传来说话声,转眼一大群人簇拥着一道明黄身影就进了门。
翠浓吓一跳,慌忙上前屈膝行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煌焱回身,看见母后不知何时已在众人簇拥下站在屋里,一张明艳的脸上写满怒气,一双妙目瞪视自己。
他忙起身上前见礼,“参见母后!有事召儿臣进宫探望您即可,还烦劳母后大驾光临,最近天凉,您要多保重啊!”
皇后夏绮竹的目光在榻上曼妃嫣身上停留片刻,回眸盯着他冷笑,“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后?你自己说说,眼下榻上躺着一个什么样的人?”
煌焱眉目转冷,不知是谁去通风报信,抬脸看着母亲柔声:“这间屋子有病人,不干净,母后您还是到外面坐吧!”
夏后道:“你也知道这间屋子不干净,那你待在这里做什么?”
煌焱垂下眼帘,缓缓道:“儿臣心爱的女子重病未醒,儿臣只想守在她身边,盼望她能尽快好起来。”
夏后怒道:“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么?她得的可是瘟疫!”
煌焱见母亲气得胸脯起伏,走到她身边亲昵地挽起她手臂,“儿臣身强体健,不会被传染的,母后您放心好了?”
夏后怒视着他,冷冷:“放心,你叫我怎么放心?你可是未来一国之君!是皇上钦定的继承人!你怎能这样不爱惜自己?她虽说是你的挚爱,但这些事交由下人来处理就好,你又何必亲自照顾她?”
煌焱眼色幽深,黯然道:“之前儿子错手打伤了她,儿子有错在先,眼见她生死未卜,儿臣不能置之不理,还请母后息怒。”
夏后见他眉梢眼角均是自责,心中怒气也消了大半,道:“母后知你是重情重义之人,但也请以国家为重,你肩上担子虽不比皇上重,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父皇也不会好过,很多人都在默默担心着你,你如果还认我这个母后的话,就立刻离开这里,叫几个得力的下人来伺候。”
煌焱立即拒绝:“不行,儿臣已经发誓,不到她醒来就绝不离开她身边,儿臣不想违背自己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