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发生的瞬间,李剑诗化光飞向了崖顶。
在那里,她看见那个幼小的孩子半跪在地,嘴角正渗出殷红的血迹。
“幼安!”
“旻月阿姨。你怎么来了?”李幼安还未反应过来,只感觉眼前一黑,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幼安!”见到面前的孩子突然昏倒,李剑诗有些慌乱。
从那划破天际的剑痕中,她看到了李幼安身百年难遇的剑道天赋。
同时,也从那孤寂的剑意里看到了李幼安注定孤独的未来。
天才都是孤独的。
世人虽然向往成为天才,却厌恶和天才相处。
这盛名之下的苦果,曾经身为古岳派百年封誉的剑者,她早已体会过了。
埋霜小楼内。
“小鸩,怎样了?”看着床昏迷不醒的李幼安,李剑诗有些担忧。
“他身的顽疾又发作了,我虽然设法稳定了他的病情。但是,这种病倘若不根治,以后晕倒乃至发热咯血会是常态。”药神说。
“另外,幼安在这之前有做过什么吗?我发觉他的体内有一股莫名的真气,在慢慢修复他的伤势,虽然效果微小,但聊胜于无。”
“真气?”李剑诗联想到之前那股强大的剑意,内心有了更多的想法。
“不过想要根治先天热症,这些还远远不够。”药神看着床眉头紧皱,面色苍白的幼童,内心已有决断。
“我听人讲她最近又在铅山出现了。我打算去见她一面,请她出手治疗幼安的先天热症。”
“可是,叶欢慈之死,让她对你和灵修有了太多的误解。不如由我和别郎出面。”李剑诗说。
“不必,这件事还是我亲自来做好。她虽然固执,却是个念旧的人。你们与她交集不深,以她的性子,未必会愿意见你们。”鸩罂粟推辞说。
“但是,小鸩,现在的她,对你的恨意恐怕要多过你们过往的情谊。”
“我知道。”
是的,鸩罂粟一直都知道。他和绾结湘怕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铅山远在赣州,那里古有“吴头楚尾,粤户闽庭”之称,是有名的“鱼米之乡”。
去铅山的路,鸩罂粟带着李幼安先是走陆路,而后坐船沿信江一路向西。
夏季的雨总有一种厚重之感,打在船蓬,噼里啪啦的,听起来显得有些低沉。
船舱内,鸩罂粟看李幼安睡着了,就把身厚重的外袍脱下盖在了他的身。
船外,夜色浓重,绵绵的雨丝落在他的眉梢,刺骨的凉意使他分外清醒。
他并非是第一次来赣州。
过去这里留下了他们四人最美好回忆,现在,这里成了绾结湘自我囚禁的牢笼。
十几年前,初入江湖的鸩罂粟遇见了绾结湘。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被称为药神,而绾结湘也只是一个半路学医的三流医者。
“喂,不会吧!你竟然真的一点功夫都不会,这样还敢行走江湖,也不怕那天被人薅起来。”
撂倒地的匪徒后,手持翡燕镖的少女诧的异回,头看向地收拾药箱的少年。
“我是大夫又不是武夫,为什么一定要会武功。”
“这还用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学医救不了中原啊!”
“呃,这是什么怪理论。”
“哪里怪啦?之前一直没来的及介绍,在下绾结湘,一位立志成为天下第一兵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