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绵绵在这里默默盘算着。
李铃铃见鬼一样看着李绵绵。
眼前人说话时的神态、语气,和印象中的小妹,为什么天差地别?
只听李绵绵又道:“没见小弟啊。”
李铃铃思绪一回,陪着笑:“和爹一起下田干活呢。”
三人迈进卧室。
娄春花躺在床上,精神尚可,她扫了一眼李绵绵就偏过头,不算亲切的说:“回来了啊,我腰疼,你给我捏捏。”
李绵绵暗暗冷笑,她的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就开始使唤她做事了。
而且对她的态度也令人迷惑,一看到她,眼神躲闪,如果是因为对她的婚姻感到愧疚,好像也说不通,因为她印象里,父母一直如此。
李绵绵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挨着床边坐下,不轻不重的为娄春花捏腰。
这时,李铃铃以做晌饭,酱油用完了为由叫萧远道前往小卖部买酱油。
支走他后,也跟着他一块儿离开。
萧远道推着车,心道这李家连酱油都要叫他去买,想占便宜占疯了吧?
还未跨上自行车坐,李铃铃拦住他:“远道,之前的事情,是我的不对,但你现在娶了我妹妹,应该要全心全意对她,不要想着我了。”
萧远道以为自己幻听了,他用小手指钻了钻耳朵,确认自己耳朵没有堵塞,他吹了口气:“想你?你想多了。我愿意跟你结婚,只是因为你我的爷爷在世时订下的婚约不好作废。
如果我当时知道你逃婚了,我肯定买卦鞭回家放。谁能想到,你家人会用绵绵代替你,还以那般不体面的方式。”
他生李绵绵的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以为这件事是李绵绵干的。
后来被她揍了几次,才确定她也是被坑的一个。
所以,他开始尽量满足她的要求,但她太能作了,而且蛮不讲理。他被她打破头那次,他下定决心和她离婚,被她哭了一通,他心软了。
不过如今,他庆幸自己当时心软,更感谢岳父母耍诡计让李绵绵代嫁。
李铃铃太阳穴气得突突跳:“远道,我知道你是故意拿话气我。可是,我们......”
萧远道打断她的话:“你行了,别我们,你是你,我是我。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儿,上个中专天天美得不行,尾巴都快撅天上去了,真以为自个儿是稀世珍宝啊?你要不知道自己模样,回头我自掏腰包买个镜子送给你,好好照一照。”
萧远道说完,跨上自行车一溜烟不见了。
李铃铃风中凌乱,萧远道的言辞,令她不敢置信,冷静下来后,她认为萧远道只不过想在她面前,保留一份男人的尊严。
想通后,回到室内。
娄春花被李绵绵按舒服了,喟叹:“你这次回来,就留下伺候我吧。”
李绵绵看似为难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公公婆婆让我跟着远道照顾他的日常起居。我现在嫁到他们家,要回去和他们商量商量。”
娄春花嫌弃道:“养闺女一点用没有,嫁人了只有婆家,自动和娘家撇清关系。”
李绵绵真想说,大姐有没有跟你撇清关系啊?
娄春花又问李绵绵,萧远道能拿多少钱一个月。
李绵绵故意叫对方看到她的旧裤子和旧鞋,然后胡乱报一个数字:“不到20。”
娄春花惊得一跳:“啥?这么少啊?你大姐以前上中专的时候,每个月还有25的津贴呢。”
“远道上学的时候津贴是多,但现在工作了,不知道为什么,变少了。”李绵绵又强调:“我一没文化,二没技术,想帮衬家里也帮衬不上。公婆还要供小叔子读书,自然不会管我们的小家庭,我和远道的日子,过得还挺捉襟见肘的。”
李铃铃本来还准备和李绵绵说,这次娄春花治腰的钱,她们两姐妹一人出一半的。可瞧李绵绵的寒酸相,一开口就哭穷,拿一半的钱估计能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