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巫嘛?
说烧就烧?
聚集地有巫嘛?
没巫你让谁来烧?
穗骨被众人看的老脸一红,刚才只是一时口快,现在想想,没有巫,他们谁来烧?刚才石阡那话可不是白说的,既然说是巫烧的,那就肯定只有巫能烧死!
不提烧了,他们现在就连这个不祥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烧都没有东西烧。
......
天光渐落,远离聚集地十几公里远的山林深处,骨冷靠在一棵巨木的树杈上,旁边就是那个满面冰冷的同伴,那是他的尸仆。
尸仆手里的石瓮却不知何时打开了,石瓮里似乎藏着什么,正有缕缕黑色的雾气从中溢出,看起来诡异无比。
等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骨冷才慵懒的坐起身,然后划开自己的手臂,向石瓮内注入鲜血。
鲜血像是打开了某个枷锁,飘荡的雾气顿时激烈的翻腾起来,仿佛被泼了冷水的油锅,噼里啪啦的爆响不停,甚至其中还有一声声像是蛙鸣的嗡响不断传出。
“神奴啊神奴,太阳落山,饱饮鲜血的时候到了......”
随着骨冷仿佛呓语一般的声音,一团黑色的影子顿时从石瓮中激射而出,快速的飞向远处。
神奴飞走,骨冷正要找个地方休息,猛不丁身后陡然传来凄厉的一声“呱”,一道比刚才还大一点儿的黑影擦过他的头皮,骤然向远方飞射而去。
骨冷转身看向那名从大树后绕出来的战士,声音顿时冷了下来:“骨蛮,这里是我的狩猎地,你来干什么!”
来人与骨冷一样的装束,但是身量却要更高一些,而且对方身后跟随的那名尸仆也更加强大。
“你在外面待的太久了吧,还不知道那头妖神已经沉睡的消息?”被称为骨蛮的汉子冷笑了一下:“巫已经昭示,黑脊山之神受了重伤,已经陷入沉睡了,现在正是复苏祖神的好时候!”
“黑脊山神受伤了?”
“这是巫的昭示,难道你还想质疑巫吗?”骨蛮冷漠道:“黑脊山之神沉睡,正是我骨部落崛起的最佳时机,祖神将引领我们前进的方向!”
“对!祖神引领我们前进的方向。”骨冷笑了起来:“既然祖神复苏的时间就要到了,那今天就玩把大的吧,看看谁的神奴捕获的猎物更多!”
夜。
聚集地灯火通明,插满了火把。以江川所在木屋为中心,所有人围绕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
这是大家最终想出来的不是办法的办法,围绕木屋建立防线,每个人都相互看护,确保一旦有人出现不祥,都能够得到第一时间的救助。
每隔三五个人便有一个石盆摆放着,所有的石盆都被装满了水,在火光里倒映着那一张张或是坚毅或是恐惧的脸。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不祥的到来。
只是到了后半夜,所谓的不祥都没有出现,这样大家紧绷的神经就有些松懈了,更何况后半夜还是人最困顿的时候。
鲠是聚集地原本的游人之一,今天晚上为了防止不祥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偷偷喝了很多水,此时等了半夜不祥都没有出现,他却有点熬不住了。
这尿憋得慌啊!
他纠结了片刻,索性便离开的大部队,往僻静的地方走去。
“只是去撒个尿,又不走远,肯定不会有事的。”他这样想到。
但是走着走着,鲠却感觉脖子上忽然有点痒,下意识就想挠一挠,但是抬起手之后看到的却是一节惨白枯骨......
“啊——!”
惨叫声彻底把聚集地点燃了,无数人拼命的往木屋的方向跑,穗骨石横他们一众组织起来的壮汉,个个拿着两根火把围上去,就看见鲠的脖子上挂着一团黑漆漆,像是雾气一样的东西。
介于虚幻和实体之间。
这东西一下一下的蠕动着,鲠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它在吸人血!”
其他人还不敢动,穗骨和石横两人却是猛地上前两步,直接用火把烫在那团黑气之上。
“呱!”
黑气痛鸣一声,畏缩的向鲠的脑后钻去。
穗骨的眼睛一亮:“快!大家拿火烧它!这玩意儿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