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县县老爷被关进牢里,他的爪牙抓的抓跑得跑,众人听说那个常年颐指气使,仗着自己会点功夫横罢县中的县太爷夫人不见时,群情激愤,当下兵分两路,一路人拿着冤状要去州中告官,另一路人几人一组,顺着县衙往外寻去。
不过这些都与越恒无关,他被白鹿县人热情的围在院子里吃白鹿宴。
白鹿宴虽有白鹿二字,但端上的菜肴跟白鹿二字着实毫无关系,只有一道白切鸡沾个同姓。
连吃两顿好吃的,越恒的心情十分愉悦。吃饱喝足后,他抱着酒葫芦靠在花园假山旁,左瞧右望,见四下无人,连忙拔下壶嘴把糙的咽不下去的酒水偷摸倒掉。
这酒难顶,他睡了一晚上到现在打嗝都带那股辣气,他越从心可受不得这个罪!
他揪着葫芦底,拍拍,确定倒干净后才满意地拎起来。越恒抬头,正好瞧见两位少女从假山后的廊内走过。
那两位少女正好看到越恒,脸上露出拘谨笑容。
“姑娘,请问可不可以给我一些酒水?”越恒捏捏脖子,笑道,“如果可以,请再跟我一个水囊和些许干粮,我带着上路。”
“啊,少侠要走了吗?”少女脸上惊讶道。
越恒点点头,“我跟朋友走散了,要去寻他。”
“这样呀。”
秋日阳光温暖干燥,照得人上下热乎乎。屋顶上,睡着一只橘猫,屋檐下,越恒蹲在县衙厨房门槛上,嘴里叼着根草,托着下巴看屋内。
站在桌前手持酒提子,小心翼翼往他酒葫芦里灌酒的两位年轻女子面红耳赤,尤其打酒那位,被人盯得手抖,心里浮想联翩。
越恒突然站起来,直直朝她走去。
女子的手更抖,酒提子里的酒水洒出大半。
越恒大步流星,走到她身旁。
女子鼻尖刚嗅到一抹浅淡的酒香,比桌前放着的这坛好闻甚多,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食指中指捏在竹制酒提子下方。
“我来吧。”越恒对他一笑。
少女心怦怦跳,身后的另一名少女疯狂戳她腰际。
日光透过窗纱,给面前人打上一抹柔光,青年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一双杏眸比秋日阳光还要灿烂,他对谁一笑,心都要化成蜜。
少女掐着指尖,看着身上就像涂着蜂蜜的男人,张张嘴,“我,我来就行。”
“不,我来。”越恒以不容拒绝的口气道。
少女觉得自己的衣服快被同伴戳烂了。她回过头,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含羞,又有些激动。
这人什么意思嘛……
她们站在越恒身侧,余光看到他举起酒坛子,对着酒葫芦倒下去。
“哗啦啦——”
还有某人自言自语,“你们那么打,装到什么时候。”
两位少女的笑僵在脸上,眼里划出一抹尴尬,随即变作咬牙切齿。
等越恒快乐地捧着酒葫芦出门后,两位少女冷哼一声。
“木头!”
“不解风情!”
“这么呆,找得到媳妇吗?”
刚刚跳过小腿高门槛的越恒突然立定,抱紧酒葫芦,一手按在门口柱子上。
他忽而皱眉,抬眸。
“阿秋!”
越恒打了个大喷嚏。
“准是师父想我了。”越恒肯定道。
山沟村内,躺在摇椅上晒太阳喝酒嗑瓜子吃花生米的老酒鬼:“阿嚏——阿嚏!”
“呵,准是那臭小子骂我呢!”
白鹿县像解开枷锁重归自由的山中兽,越恒看到街上每人脸上带着快活气,毫不吝啬笑容。
越恒抓紧装满食物的背包,回以笑容,大步跨出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