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呢?”黄福根突然问了一句。
“你不知道,医院很少有病人,来个病人,也就记住了。”
黄福根长长地吐了口气,虽然罪犯没有眉目,但被害者终于有了一些线索,这也算是对案件的突破。但裸尸是不是就是费张氏看的那一男一女呢?
“你能辨认他们吗?”
“能啊。”
“刚才在医院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当时光害怕了,没想起来。”费张氏分辩道,“再说,两个人赤身裸体,身上还都有石灰盖着,也看不清啊。”
黄福根看了一眼崔诚克,崔诚克马上明白了,这是要带费张氏前去辨认尸体。
“走吧,跟我们去一趟验尸房,看看是不是那天你见到的一男一女。”
当费张氏站起就要离开时,讯问室又进来一个探员,带着两个人进来,一个是禧年堂执事阿满,另一个人则自称是虹口女科医院看弄人,叫杨友梅。
“黄探长,杨先生有情况要报告。”阿满说。
“哦,什么情况。”
杨友梅说,“昨天,听说发生杀人案,我倒想起来一件事,就过来给您汇报一下。就是四日的晚上,很晚了,差不多是十二点左右。我正在弄堂内巡视,在走到这家医院的时候,听到里面有撬地板的声音,怦怦地在夜中传出很远。当时也没有在意,就过去了。昨天,听说医院内发现裸尸,想着会不会与那天听到的撬地板声有关联,所以,今天,就和阿满执事一起过来,把情况说一说,看看对破案有没有帮助。”
“你反映的情况很重要。谢谢你。”黄福根说,“这说明四号是埋尸的,杀人的时间就很好确定了。阿满,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此时,在一旁的阿满看到费张氏正站着,不禁皱起了眉头,“你在那儿住着,就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吗?你就不知道杀了人吗,埋着尸体吗?你就不知道吗?”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我月初离开的上海,回老家无锡,直到前天才回来。我怎么能知道呢?”
“算了,算了,别再责问她了。”黄福根说,“在事情未清楚之前,她要被羁押一段时间的。我们还要赶到验尸房,就不请你们喝茶了,有事时再找你们。”
此时,又有一名探员跑了进来。
“黄探长,我再去查梁梅玉线索的时候,有人见她去了她姐的住处。”
“她姐在什么地方?”
“塘山路颐乐里十号。”
“走,赶紧去,别让她跑了。”
“那,费张氏呢?”
“先把她送到关押室,继续关押,等我们回来,再带她去认尸。”
说着,黄福根喊过一名探员,将费张氏带下去,然后带着崔诚克赶往塘山路颐乐里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