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医院你了解吗?”黄福根问。
“是家专看妇女病症的医院。”阿满答道,“对了,这里面还住着一位阿婆,是医院的雇工,有什么情况你也可以向她了解。”
“她在哪?”
“在楼上。”
“让她下来吧。”
阿满答应了一声,朝楼上喊了一声,“费张氏”。只听“唉”了一声,便有人从二层窗户上探出头来。
“下来,探长找你。”
费张氏答应了一声,缩回探出窗外的头,怦的一声又关上窗子。
“这一段时间医院有什么异样吗?”黄福根问。
“倒是没有。就是这臭味出现之前,医生搬走了,只留下这阿婆在这里。”
黄福根哦了一下,没有再问下去。他脑中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答案。
“大哥,怎么这么臭啊?”崔诚克肚子还有些翻江倒海。
“一会儿就知道了。”
费张氏从楼上走了下来。
“你是这里的雇工?”
“是。”
“臭味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昨天才从老家无锡回来,今天一大早,阿满执事就来找了,说是这里有臭味。”费张氏说着,眼睛看着别处,有些游移,“诊室的门打不开,这不,请你们来了。”
“嗯。”黄福根没有再问下去。
不一会,救火会的车辆到了,从车上跳下两个救火队员来。阿满连忙迎上去,在简单交主谈了两句之后,便引领他们来到诊室门前。在费了了番周折之后,救火队员很快就将诊室的门锁打开。
“你们在门口,不要进去了。”黄福根对阿满和费张氏说。
阿满心想,还巴不得呢,这臭味都快熏死人了。他赶紧撤出去,跑出医院的大楼,跑到路边,静等着里面的消息。
黄福根和崔诚克带上手套,轻手轻脚地走进诊室。虽然戴着口罩,却无法阻挡住臭味的进入。俩人屏住呼吸,站在门口,打量了诊室一眼。这里倒是被废弃的诊室,里面布满了灰尘,挂着的布幔也是灰尘,脏兮兮的,在从窗口和门吹进来来的风中轻轻地抖动摇摆。还有一张简陋的手术台,上面还留有红色的斑点,像是在做手术时留下的血迹,手术台上面的灯具似已拆去,地上杂乱地丢着一些医疗垃圾,甚至还有被染成红色的纱布。黄福根不禁摇了摇头,从室内的布置上来看,这不像是诊室,更不像手术室,更像是屠宰场。
“大哥,有什么发现吗?我怎么感觉有些惨得慌。”崔诚克小声地问,声音有些颤抖。
“胆小鬼,你看到地上那一块铅皮了吗?”黄福根骂了一声。其实他早已注意到了室内不同的地方,就是室内地面上钉着一米见方的洋铅皮,呈长方形,像一板棺材盖,上面及周围还留着石灰的痕迹。数十只苍蝇应该是逐臭而来,停在上面,拼命地吮吸着,或者“嗡嗡嗡”地围绕着铅皮在飞。这里应该就是臭味发出之地了,只是出于职业的习惯,他并没有急于将目光聚焦于此,而是先将周围的环境观察了一下,以免错过一些蛛丝马迹。见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最后才将目光聚焦于此。
“我看到了,一个诊室内钉这么一块铅皮做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黄福根说道,“撬开它。”
“好。”崔诚克嘴上答应着,脚却没有动地方。
黄福根看了他一眼,心想,还是自己来吧。于是,他迈步到了钉有铅皮的地方,蹲下身子,打量了一眼,对崔诚克说,“你去到外面快去看看,救火队员走了没有,如果没走,你跟他们借个铁钳来。”
崔诚克答应了一声,向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