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两次三番,他摔十几跤,心中火气也消大半,这才停止进攻,只是站在边上一边擦去脸上泥土,一边冷眼瞪视煌焱。
煌焱唇角一勾,眼中流露浓厚兴趣,“是条好汉,不过也是有勇无谋!”
那男人脸上一红,呵斥:“你说什么!”
围在煌焱身侧骑兵不满,斥责:“这乃是堂堂皇太子殿下,岂容你左右出言不逊,不想要命了?”
话音刚落,却被煌焱摇手打断:“这位是难得一见的好汉,你对他要恭敬,不得无礼!”
那骑兵容色尴尬,忙低头道:“是,在下冒犯。”
那汉子哈哈大笑起来,煌焱冰冷眸光落在他脸上,“你笑什么?”只见那汉子眼中分明鄙夷神色,煌焱却不怒反笑,“你笑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我笑那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也不过是一句哄人的鬼话!”他赤足站泥地里,双目冷冷,神气凛凛不容小觑。
煌焱莞尔一笑:“我白璧国自开朝以来,以法治天下,只是你一无证据,二未亲眼所见,怎知我就是杀害你妹妹的凶手呢?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是不错,但也要有理有据,不能随意冤枉好人不是?”
那汉子垂下眼帘,不再说话,一时听到他女人在旁边哭泣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妹子是因为何死的?”
她红眼望太子,希望从他那里得到解释。
煌焱默然不语,沉默半响,问:“最近可有人来你们家中?”
见两人面面相觑,摇摇头,又问,“她每次回家探望你们,有没提过太子府中什么人?”
那女人哭泣:“有过,她常在嘴边挂念太子府吴管家恩德,说经常赏赐东西给她,叫她来贴补家用。”
“还有什么其他人么?”煌焱继续追问,然而却得到个失望的答案,那女人伤感:“我妹子平日为人十分温顺内向,从不跟什么人打交道,就是在太子府中跟其他女仆也是甚少来往。”
煌焱心上一沉,微微道:“我答应,一定不会让二位妹妹枉死,我一定会查出真凶,还你们个公道!”
拨转马头准备离去,一时想到什么又回身,目视那汉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茫然,他女人机灵,忙上前回禀:“我丈夫叫府元龙。”
煌焱颔首:“是条好汉!”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丢给那汉子,又看向左右。
“你们改日弄些金银和绫罗绸缎过来,就当是我向这一对有德能的夫妇谢罪吧!”话音落,转身驰马而去。
两人自地上站起,望着他潇洒远去背影出神,一时低头看捧在掌中的玉佩,心中五味杂陈,凄凉目光又落到死去的妹妹身上,扑上去伤心痛哭起来。
煌焱去马回到太子府邸,翠浓已在门上石狮前守候,匆忙上前拉拢马头,焦急问:“有得到什么消息吗?”
见他脸色黯然,情知出师不利,好言安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还是有机会,太子殿下你不要太难过。”
煌焱欣慰点头,拉她走进府邸,只见曼相国妻室张氏和太子妃并肩走出,身后还簇拥一大群下人,纷纷手捥包袱,看样子是准备回家去。
煌焱停下脚步,张氏脸上一片喜色,迎上笑道:“多谢殿下这几日周到款待,离家日久,担心老头子一人在家毕竟不便,今日就先回去,太子日后有空,还望常到相府走动。”
煌焱颔首,微微一笑:“我会的!我眼下也没有什么事,要不然我送您老回去吧!”
张氏脸上一团喜色,“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言罢,咯咯笑起来。
煌焱脸上绽放如烟春色,笑道:“从太子府到相府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反正我也许久没到相府做客,也正好有些话想跟相爷谈谈。”
张氏明艳脸上漾起雍容笑意,“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一时眉间又拢上一片忧愁,“可怜我那大女儿,本想带她一起回去,无奈她卧榻不醒,生死未卜……”
煌焱只觉分外好笑,都这个时侯还要装模作样,如果她真担心妃嫣,这些时日就不会连半步都不踏进他房门,适才没有看见他迎面而来,和姝嫣边走边有说有笑,哪像是心中忧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