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过早饭,何雨柱背聋老太太也跟着润叶母女往庙坪而去,润叶拖着个长竹竿像小媳妇一样红着脸跟在何雨柱后面,就在昨天姑奶奶已经做主将她和何雨柱的亲事订下,田福堂夫妇不知道何雨柱的真实年龄,对这个女婿那是一百个满意,本来就对何雨柱有好感的润叶,出于父亲让她为姑奶奶养老的打算终于没有反对。
润叶妈挎着个篮子跟在女儿女婿后面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她那执拗的女儿这回总算没有和她爹唱对台戏,看得出来女儿对这桩婚事也是很满意的。
孙少安一家人就都兴高采烈地出动了。孙玉厚两口子提着筐子;兰香拉着秀莲的手,胳膊挽着篮子;少安扛着一根长木棍;少平背着笑嘻嘻的老祖母;一家人前呼后拥来到庙坪。打枣活动早已经开始了。一棵棵枣树的枝杈,象猴子似的攀爬着许多年轻男人和学生娃。他们兴奋地叫闹着,拿棍杆敲打树枝繁密的枣子。随着树棍杆的起落,那红艳艳的枣子便象暴雨一般撒落在枯黄的草地。妇女们头包着雪白的毛巾,身换了见人衣裳,头发也精心地用木梳蘸着口水,梳得黑明发亮;她们一群一伙,说说笑笑,在地捡枣子。所有树和地的人,都时不时停下手中的活,顺手摘下或拣起一颗熟得酥软、红得发黑的枣子,塞进自己的嘴巴里,香喷喷,甜咝咝地嚼着。按老规矩,这一天村里所有的人,只要本人胃口好,都可以放开肚皮吃——只是不准拿!
“玉厚妈,来这里!”坐在地和润叶一起捡枣子的聋老太太向玉厚妈打招呼,这个村里老一辈的她最熟悉的就是这个原来的邻居!
孙少平于是背着奶奶来到聋老太太身边,让两个老人坐在一起说话,看着润叶姐跟在他那燕京来的对象后面捡枣子他便有些莫名地烦躁,再看看自己嫂子也是跟在哥哥后面捡枣子便很是无奈!他也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哥从山西带回来了这个未来嫂子,才促使润叶姐选择了这个燕京来的厨师!其实他更愿意让润叶姐做他的嫂子,可惜世事无常,哥哥也有他的选择,他是不想让润叶姐跟着他受苦哩,昨天润叶姐订亲的事传出之后他曾看到哥哥偷偷的坐在金家的坟地里哭泣,那是他和润叶姐小时候玩耍的地方!
“太阳下来丈二高,小小(的呀)竹竿扛起就跑,哎噫哟!叫一声妹妹呀,咱们快来打红枣……”农民歌唱家田万有坐在树杈一边打枣一边唱着他自己改编的信天游!
地的妇女们立刻向枣树的田万有喊道:“田五,亮开嗓子唱!”
爱耍笑的金俊文的老婆张桂兰还喊叫说:“来个酸的!”
田万有的兴致来了,索性把磨棍往树杈一横,仰起头,眯起眼,嘴巴咧了多大,放开声唱开了:“叫一声干妹子张桂兰,你爱个酸来我就来个酸!绿格铮铮清油炒鸡蛋,笑格嘻嘻干妹子你硷畔站;绒格墩墩褥子软格溜溜毡,不如你干妹子胳膊弯里绵……”
妇女们都笑得前伏后仰,张桂兰朝树笑骂道:“把你个挨刀子的……”
田万有咧开嘴正准备继续往下唱,可马又把脸往旁边一扭,拿起磨棍只管没命地打起枣来,再不言传了——他猛然看见,他儿媳妇银花正在不远的枣树下捡枣哩!年轻的儿媳妇臊得连头也抬不起来。众人马发现田万有为啥不唱了,于是一边继续起哄,一边快乐地仰起头,朝枣树面秋天的蓝空哈哈大笑了——啊呀,这比酸歌都让人开心!田五满脸通红——唉,要不是儿媳妇在场,他今天可能把酸歌唱美哩!只要银花不在,就是他儿子海民在他也不在乎!
“我前天听润叶和她对象合唱的打红枣唱得好得很,我们让他们给咱们唱一唱好不好!”田万有看到润叶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个祸水东引的好计策!
妇女们纷纷起哄:“好!让润叶和她对象来一个!”
田润叶羞得脸色通红:“我也是刚学,唱得不好听!”
田万有说道:“都不是外人,我们就想听听燕京大厨唱歌!”
“那我们要是唱得不好,你们不敢笑我们!”
“那是!那是!”
何雨柱见得如此只得停下打枣唱道:“门前长了一了片片枣,想吼那妹子去了打枣,枣蛋蛋那低来门槛槛那高,拿起一个那根棍了棍我就不敢敲!哎...嗨哟!哎了哎嗨哟!豆大的那汗珠子把个后背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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