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城,紧邻龙江,曾经是一座繁华的城市,龙江内来往的商船、客船都会在此停歇,后来齐楚相争,齐国的临江城与东南的二十里龙江南岸的樊阳城对峙日久,渐渐的两座繁华的江城变成了双方水军的要塞。
司马恪坐在太守府的正堂之中,两员家将张冲、张楚兄弟此二人年纪与司马恪相仿,是司马家的心腹,司马恪临来岳州之前,其父司马正命其二人从此听命于司马恪,此时二人坐与两旁,堂前跪着一人被绑缚着,赤裸着上身,浑身上下沾满了血污。
“刘宠,你还不投降?”张冲一拍扶手大喝道。
“老子无话可说,要杀便杀。”刘宠倔强的抬起头,傲然的看着司马恪。
“松绑吧。”司马恪有些无可奈何的说。
龙江北侧有一群山,名龙山,这个刘宠便是这龙山之上的山贼,与龙江里的江贼孙袭一直为祸临江城,第一次与刘宠战斗之时,他的一手好箭术,让司马恪为之一振,便下定决心,一定要收服此人为己所用。这已经是第三次捉住此人,但是仍旧不肯投降。
“你给老子松绑,老子返回龙山,继续召集人手,继续与你作对,将军,别麻烦了,干脆一刀剁了我,你也省事,我也省事。”刘宠并不买账,执意求死。
“前两次,你也不说,这一次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不投降?”张楚一边给刘宠松绑一边问到,他没有兄长那么火爆的脾气,说话也缓和很多,知道司马恪一心喜欢这个刘宠,自己便有心劝降他。
刘宠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地面出神,大堂之上竟然出现了一阵的沉默,没有人说话,甚至能听得到城外江水之声。
司马恪知道这个刘宠,只劫官军,不劫百姓,便知道此人一定与官军有些过节,如今看来并非普通过节这么简单,必然是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让其宁死不降。可是知道病因方能治疗,刘宠也不说出原因,自己有心对方却无意,司马恪望着刘宠出神,渐渐的失去了耐心,还是依律正法了吧。
“哎,你们如真想知,我便说了也无妨,只是你们知道了也没用。”刘宠两只手来回的互相揉着手腕,被捆绑的时间太长了,两只胳膊有些发麻:“我原本庐阳人,是个猎户,后来庐阳太守李术外出打猎,路过我家,进来求个水喝,我好心让他进来,不曾想,他见了我的夫人貌美,便起了歹心,等他走后不出十日,便来了一队官兵,将我的夫人强行带走。我期初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便去庐阳告状,可是发现他竟然是庐阳太守。”
“那你怎么不去岳州刺史府告状?”张楚关心的问到。
“岳州刺史当时被罢了官,刺史职务由李术兼任。”刘宠回答到。
“那是五年前了,岳州刺史宋世寿被查出贪墨巨资,被罢官抄家,可是不出半年,郭太尉以组建水军的名义便来到了岳州,此后军政大小事务便都有他来节制。”司马恪走到刘宠面前,扶他到一张椅子上。
“哼,太尉岂是我们这些平民说见就见?”刘宠越说越气氛,双手捂着拳头:“不出两天,他们便将我夫人的尸体送了回来,据宋尸首的士兵说,是因拒绝李术的侵犯,被勃然大怒的李太守活活打死的。”
“岂有此理!他堂堂朝廷之官竟然行此龌龊之事!”张冲猛然站了起来,面向司马恪一拱手:“将军,你可上奏朝廷或直接向太尉禀报此事。”
“大哥,切莫生气,一来此事时间太长,只听一人之言,恐难定罪。”张楚见自己说到“一人之言”时,刘宠有些生气想站起来,赶快用手示意他坐下来听他接着向下说:“不如还是直接禀告司马大人,他可派遣铁鹰卫来查此事,事情更快一些。”
“恩,我这就给家父写信,刘宠,你将事情经过,详细的说与我听。”司马恪回到书案前,取了一支笔和一张纸,研了磨,准备开始写信。
“将军,此事已过去甚久,你既有心要帮我伸冤,也不急在一时。”刘宠站起身来,走到堂前双手一拜:“将军,我知你的心意,吾乃一届流寇,因李术之事,我对官军,恨之入骨,而将军几次三番饶我性命,我早有归降之心,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