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童被牧然无所谓的态度气得闷了一整杯酒。

他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狠狠地戳了戳碗里的大蒜。

“你不知道，这小绿茶贼的很，今天是谢总的绯闻男友，明天说不定就趁机摸上床了……”

牧然瞥了眼蒜泥，轻声问：“你和陆连茶以前有什么过节吗？”

席童脱口而出：“没有！”

“我、我就是为人正直，看不爽别人狐假虎威。”

牧然点了点头，附和道：“嗯，你是钢铁正直男。”

席童还想说什么，突然有人坐到他边上，笑嘻嘻地问：“童童，你上次给我推荐的那家美容院真的是绝了。”

“你快看看我的脸。”

席童一偏头，瞬间被转移注意力：“卧槽，你细纹都没啦！”

“你做的是哪个项目？”

“他们家新的项目，叫、叫什么……”

牧然对美容护肤这方面一窍不通，他平常连洗面奶都懒得用，顶多冬天在超市买瓶大宝SOD蜜，席童看不下去的时候，会往他洗手间塞各种各种的瓶瓶罐罐。

牧然没有参与两人的话题，他随手拿起杯子抿了口，动作猛地一顿。

他低头看着玻璃杯里微白的液体，这是席童的杯子，里面是米酒。

米酒入口香甜，见席童没有注意到自己，牧然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桌上的手机震了震，跳出一条消息。

谢则尧：【还没有收工吗？】

牧然：【收工了，在吃夜宵。】

谢则尧：【在哪儿？我过来。】

牧然把定位发给他，又喝了两口米酒。

一个小时后，牧然站在路边，脸颊红扑扑的。

他的肤色很白，在路灯照射下，双颊的红色异常瞩目。

席童盯着他的脸。眯了眯眼睛：“你喝酒了吗？”

牧然摇头：“没有。”

席童：“那脸怎么这么红？”

牧然慢吞吞地说：“被风吹得。”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吹过，席童打了个喷嚏。

他吸吸鼻子，又问：“我怎么闻到一股酒味？”

牧然也吸了吸鼻子，一脸无奈地说：“是你身上的味道。”

“是么。”席童将信将疑，扯起衣领闻了闻。

片刻后，一辆布加迪停在两人面前。

牧然说了声拜拜，快步上车。

嗅到空中淡淡的酒味，谢则尧看向牧然：“喝酒了？”

牧然摇摇头：“没有。”

谢则尧：“我是谁？”

牧然：“主角攻。”

谢则尧眼皮跳了跳，果然喝酒了。

牧然酒量不好，喝两杯啤酒都能醉，谢则尧很少让他碰酒。

谢则尧侧身给牧然系上安全带，放慢车速：“还有呢？”

牧然认真地想了想：“你是谢则尧啊。”

见他似乎还有些理智，谢则尧犹豫片刻，问出最想知道的问题：“然然，为什么是《狂拽霸总虐虐爱》这本小说？”

牧然抬头，缓缓说：“因为作者设定。”

谢则尧：“……”

驶过减速带，车身微微震动。

牧然唔了一声，歪头盯着谢则尧的侧脸：“我好像有点晕车。”

谢则尧开窗通风，问道：“想吐吗？还是想喝水？”

牧然摇了摇头：“不是那种晕车。”

“我是坐着你的车，开在这样的林荫大道上，我开心得晕了，陶醉得晕了，享受得晕了！”

“……”

谢则尧沉默片刻，慢慢说：“那就睡一会儿，马上到家了。”

“家？”牧然夸张地哦了一声，“不行，你给我的一百万还没有花完，我不能回家。”

“……”

不等谢则尧回应，牧然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该死的！脸怎么这么烫！居然生病了！”

“该死的！我没有耍什么把戏！”

“我不会轻易挑战你的底线！”

…………

哪怕谢则尧一个字都没说，牧然也在路上自导自演了一出戏。

到小区的时候，牧然坐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

谢则尧打开车门，弯腰把人抱起来。

牧然靠在他肩上，幽幽地说：“你紧紧地搂住我，仿佛要把我镶入身体里。”

谢则尧：“……”

狗血小说真是害人不浅。

小区电梯需要输密码或者指纹，谢则尧腾不开手，低声说：“然然，伸手摸一下。”

牧然打了个酒嗝：“我不动，再动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男人，我是第一个敢这样对你说话的男人。”

“呵，有趣。”

…………

谢则尧再次沉默，勉强伸手输入指纹。

进屋后，他连鞋都没换，先把牧然抱到床上。

一个不留神，牧然已经用床单把自己裹成了茧子。

牧然打了个哈欠，眼眶热热的，感受到眼角的泪水，他叹了口气，对谢则尧说：“我泪水划过了脸颊。”

谢则尧辛劳地拿来毛巾给他擦脸：“擦掉了。”

牧然眨了眨眼，对上谢则尧深棕色的眸子：“该死，明明别的男人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你都没感觉，而我这个男人，只要一个眼神就心动了？！”

“难道你是爱上我了吗？”

谢则尧点点头，亲了亲他的嘴：“嗯，爱你。”

“不！”牧然字字铿锵地说，“我只是一个玩物！”

谢则尧：“你不是。”

牧然：“那你为什么把我裹成茧子？”

“我就是你泄|欲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