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听严静璇说完之后一愣,推了下严老爷:“是呀,后面不是还有一个呢,再不济也是你的种。”
严老爷自己都不记得这个小女儿长的什么样子。
“那丫头今年刚好十三了,进宫最合适不过。”严夫人说着打发吓下人道:“快去,叫后面那两个过来。”
严静馨匆忙回来,小姨娘有点担心:“是不是叫人看见了?”
严家在京城闹市里根本置办不了宅子,只能在靠近京郊的地方置办,位置不好,但是三进三出,胜在地方大。
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会在附近。
“这倒没有,娘您别担心。”严静馨怕又挨唠叨,什么都没有说。“是外头太热了,晒的难受。”
闻言小姨娘放心了。
过不多会儿,夫人身边的人就来叫了。
小姨娘觉得有些不对,但还是带着严静馨去了,严老爷在,小姨娘有心提一提女儿的婚事。
两人到了前头,严夫人将进宫这件事,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跟刚刚大哭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可是你们的福分,多少人巴巴的还求不来呢。”严静璇在一旁帮腔。
小姨娘一辈子软弱,可这时也硬气起来:“真这般好,大丫头怎的不去,还能轮得到二丫头?”
“笑话。”严夫人冷笑:“我们璇儿已经定好了夫婿,将来是要承袭这严家家产的。你这贱蹄子和你生的这小贱蹄子可想的清楚些,这么好的机会,可别给脸不要脸。”
小姨娘闻言泪如雨下,把脸上常年蒙着的破手绢都摘了下来,露出脸上的伤疤,“本以为嫁到你家是做良妾,谁知过的猪狗不如,不说月子还没出,夫人就害我破了相。”小姨娘扒着严老爷的膝盖:“二丫头出生以来,老爷都不曾看一眼,到如今十几岁了,老爷都不曾正经瞧过一眼!”
严老爷听的心软,想把小姨娘扶起来,但是严夫人瞪了一眼,就又把伸出来的手缩回去了。
小姨娘言语恳切:“宫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啊,老爷,离家不到五里地就是宫里的乱葬岗,每日里送出来多少死的不明不白的宫人!这些老爷您都是知道的呀!”
“那都是些该死的人!”严夫人打断道:“要是进去一个死一个,宫里成什么了?”
严静璇白了一眼小姨娘说道:“果真是没见识,只看到那些犯错该死的人,就下这样的论断,叫宫里的人听见,还不得扒了你的皮!”
严静馨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安安静静的站在角落,好似要和门框融为一体。
严夫人注意到她,“你仔细看看你这女儿,站没站相,进来也不知道问声好,一点规矩都没有!这样下去我看乞丐都看不上她。”
小姨娘可怜,严老爷看着也帮不上忙:“这也是为了咱们全家考虑,到底也是我的女儿,终归是替他打算的。”
小姨娘跌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严老爷直接迈过她,朝严静馨走去。
“你抬起头来我看看。”
刚从河里出来,还没来得及往脸上抹灰,冯馨此刻看起来甚是白净,只是太瘦弱,看不出来到底多好看。
但让明眼儿人瞧,还是比大丫头清丽那么一点。
“好,好。”严老爷十分满意:“为父是为你考量过的,宫里有好前程。”
不等严老爷张嘴,严静馨就抢话了:“那真是谢谢爹了。”
严静馨说的平淡,听不出话里的颜色,严老爷倒是被呛了一口。
严老爷顿了一会儿:“此事便定下了吧。”
“行了行了。”严夫人见不得这两母女在眼前太久:“这事就算定下来,你们回去乐去吧。”挥挥手赶她们出去。
严静馨刚从河里爬上来不久就被叫过来,鞋子都是湿的,踩的堂屋里一排泥脚印,又把严夫人气的不轻:“真是个一点规矩都没有的小贱蹄子!”
严老爷了了一桩心事,人也松快了一些:“这几日你张罗着给二丫头置办几件新衣裳,宫里选人估计也快了。”
“知道了,要不了你操心。”严夫人拉着严静璇去了卧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