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那也只能算是误会,倒不能算故意栽赃倪昆。
可出了桐州之后,传言就渐渐愈发走样。
有说天魔倪昆身长一丈,鬼面獠牙,嗜食人心的。
有说天魔倪昆铜头铁额,头长犄角,浑身浴火的。
有说天魔倪昆魈首人身,可化身丈二山魈,吞吐毒雾的。
也有说天魔倪昆可男可女,最擅魅惑人心,令人神智混乱,自相残杀的。
总之各种传说五花八门,关于天魔倪昆的具体形象,流传得十分离谱,硬是没有一个统一的具体形象。
并且每一个传言制造者,都坚信自己所说的天魔倪昆,最符合事实真相。
哪怕亲身经历过天命宫之战,侥幸逃脱的七派弟子现身说法,也无法说服各种离谱传拥的笃信者。
反正没人相信,所谓的天魔倪昆,只是一个外貌英武潇洒,气魄非凡的年轻人。
理由也是现成的:
既然号称“天魔”,怎么可以没有一副可止小儿夜啼的恐怖魔相呢?
总之当传言流传到大周腹地州郡,哪怕倪昆当众承认自己就是天命教主,恐怕也不会有人信他。
只会嘲笑他想出名想疯了,居然敢碰瓷天魔
“这样也好。至少我到了京城之后,都不用换假名,直接用本名,都不会有人将我与天魔倪昆联系到一起,最多当作同名。”
倪昆如此安慰自己。
半个月后,傍晚,细雨濛濛。
一艘客船,迎风沐雨,自东城水门,驶入京城之中。
倪昆锦衣玉带,金冠束发,俨如王孙公子,负手卓立船头,欣赏京城雨景。
苏荔立身在侧,身着黑裙,面笼薄纱,只露出一双清冷朦胧的美眸,素手撑着一把油纸伞,为倪昆遮蔽风雨,口中介绍道:
“咱们脚下这条运河,乃是自龙首江引流而来的灵渠,开凿于八百年前,由西至东横贯整个京城,将京城分为南北二城,以十三座天桥相连。
“据说此运河乃是大周立国建都之初,由精通天机风水的炼气士亲手开辟河道,关乎大周龙脉气运,因此大周朝廷年年不惜工本疏浚维护,历经八百年风雨,此渠依然完好如初。
“灵渠两岸,遍植垂柳。每到年节大庆,岸边树上,挂满花灯彩带,水中亦有花灯随水漂流,于高处俯瞰,宛若星河倒悬,美不胜收”
倪昆看着岸边于斜风细雨之中,徐徐摇曳的柔美柳枝,笑问:
“你说得头头是道,莫不是亲眼见过那仿佛星河倒悬的灵渠美景?”
苏荔遗憾摇头:
“只是听曾经来过京城的教中前辈讲古而已。”
倪昆笑了笑,“京城美景,以后有的是机会欣赏。说起来,这大周京城,可有什么武林势力?丐帮等七大派,在京城之中,实力如何?”
苏荔道:“大周威压天下八百载,底蕴极深,朝廷有靖夜司、镇魔卫负责管制江湖武林、隐密教派。京中勋贵大臣也各自豢养高手鹰犬。在京师,就连开家武馆,都得背后有人,否则就开不下去。等闲武林势力,又岂能在京师立足?
“七大派在江湖上确实实力很强,在地方上也各有地方实力大员支持。可到了京城,也只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做人。
“这大周京城呀,真正的实力派,只有靖夜司、镇魔卫,以及那些背后有勋贵名臣支持的势力罢了。”
倪昆手抚下巴,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我们这次行动,无需担心七大派捣乱?”
苏荔笃定道:
“是的,七大派在京城掀不起风浪。甚至疑似前代圣女的幕后主使,想在京城行事,也要顾虑重重。”
倪昆想了想,问:
“那你且说说,我们又该用什么办法,接近大周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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