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其实你就是想说,你对追名逐利不感兴趣,可三年后的优胜者享受的不仅是灵石和荣光,还有未来成百上千年远胜同门的修炼资源。”
云雀尽管是只肉.身不灭的老家伙,但她大抵也能明白修士若不能化仙,那几百年苦修勤炼的时光付之东流的不甘心。
五牛静下心来想了想,而后坦白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有想过,但说到底不管是流霰、皆椿,还是你,云雀师祖总会有一个传授功法的对象。与人为敌倒不如克尽本分,做自己的事便好,其他的顺其自然。”
萧仲扬笑道:“那你就错了。也就只有流霰,云雀师祖每日悉心教导,换做我和皆椿,她断不会放在心上。对你来说,无形之中便少了一个对手。”
“何出此言?”五牛感到奇怪。
“当日抽签,我与皆椿都是男子,三者占二,最后中选的却是流霰这个女子。你不觉得从概率来说就不合理么?”
“三分之一,也还好吧?你是想说师祖有意钦点流霰?”
萧仲隐晦一笑,在遍地昏黄月中显得有些瘆人:“有传闻云雀师祖喜好女色。这下你可明白了?”
五牛惊惶地捂住嘴,对直人来说,女人和女人那什么,简直是震碎三观、天地崩塌的一桩大事。
云雀雀脸丕变,哪里还能在树杈上坐得住!
什么传闻不传闻的,分明是颂笛这个嘴快的妖.精造的孽!
用脚趾去想也能厘清前因后果,萧仲身居下仙界,怎么可能知道上仙界的消息?
云雀气得如字面意思地炸毛,脑袋上那一束红毛炸成一丛红毛丹,每一根竖立的毛发都蓄势待发,足以扎穿嚼人舌根者的屁股。
当然眼下不便暴露自己的身份,但不代表云雀就要忍气吞声。
她对流霰或许别有所图,虽然图的也不是女色,但流霰可从未想过行那腌臜之事来走捷径。
为了给自己和流霰出一口恶气,她返身啄下一枚浑圆又结实的菩提果,晃悠了两下瞄准萧仲的两只狗眼。
一阵朔风剐过,说时迟那时快,云雀脑袋一抻,“噗”的一下朝萧仲吐出菩提小炸弹。
“嗷!!!”
惨叫声凄厉地划破长空,因着每一间弟子房都有完备的隔音阵,所以此刻无人探出头来看热闹。
萧仲捂着左眼东倒西歪,五牛却没有伸出援助之手扶他一把。
萧仲啐了一声,骂骂咧咧道:“什么狗东西敢打老子?!”
云雀攀着树干冷笑,不好意思,人家不是狗,是雀!
五牛抱着胳膊站在对面落井下石:“萧仲,这下你倒也省去纠结了。即使你治好腿伤,你的眼睛似乎也难堪寻宝的大任。”
“慢走不送。”五牛转身准备回房。
萧仲欲要拽住五牛的衣角,却因行动不便,视线不明,一个猛扑栽倒在地,扬起一地尘土。
一时间,萧仲狼狈的惨状尽收云雀眼底。
其实方才云雀并未使力,那颗菩提小炮弹也不是朝着萧仲的眼珠子去的,最多明儿个醒来眼皮淤肿、眼眶发青。
哼~总之,这不过是小施惩戒,毕竟她是只心胸宽广的麻雀嘛。
......
午夜时分,星月相伴。
云雀在树梢上翘着脚打了个小盹,待萧仲灰溜溜地离开后,方衔起一枚正处黄金期的菩提果振羽下树。
她冲着五牛的房间飞了一段,发现每间弟子房外都有对应的名牌,那对于她夜半偷.香,哦不,夜半探望相当有利。
在庭院遛了小半圈,云雀顺利找到流霰的房间,居于西侧倒数,外面笼着一层隐形的防护法阵,不过对云雀来说形同虚设,破这种小阵比砍瓜切菜还简单。
她拿传说中挺翘飘逸的尾羽一捅,防护罩立马瘪了气似的塌陷下来,拍打翅膀纵身一跃,转眼她便轻巧地单足立于流霰房中的隔断屏风上。
夜色浓稠,如松脂般化开,却又化不开。
浅幽的呼吸带出舒缓的节律,印证了床上的人儿睡得很沉,并未察觉采花大盗的光临。
咳咳,云雀雀脸一肃,才不承认自己此番夜闯流霰闺房是图谋不轨来的。
那她是干什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