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仲和皆椿对看一眼,似乎都更为属意对方手中的那根长须,旋即两人一拍即合,交换了长须。
众人三度惊呼,仿佛二人交换的并非长须,而是后半辈子的命运。
遥将三根长须打乱顺序,握着另一头递到云雀手边。
云雀背着身并未睁眼,只是从容地捻了捻须根,不消一次吐息的时间,从中摘出她想要的那根施力一拽。
众人已经惊呼累了,然而现在此刻当下才最值得惊呼,惊呼的点在于遥师尊的胡须韧性真强啊,才能支撑起这一支养眼的故事......
一袭流阳盈盈铺就,晕开了一方迤逦。万事万物皆被抛去天地之外,只余一对璧人笑看红尘。
一道黑色的倩影轻如流云跃然而起,戏弄风情的云雀返身张开怀抱将所谓命定之人收入囊中。
云雀揽着流霰的腰肢,眸色浅浅,笑靥舒展,尽管素来有色心无色胆的她下.半.身尤其腿肚子正在胡乱打颤。也怪她平日里都将精力释放在吃喝拉撒上,鲜少与美人儿来个亲密的肢体接触。
流霰抵着云雀的胸口,眉梢轻扬,目若清潭,神情专注地将面前的仙君细细望着。有些人是一见倾心,有些人却是一见闹心,流霰的直觉甚精准,这个仙君身上的痞气藏也藏不住,她着实不喜,且避之不及。
当然在场的人里,流霰的个人喜好是置于最末的,压根无人在意。
这一支养眼唯美但“各怀鬼胎”的故事终将落下帷幕。
能得云雀师祖出山指点,遥掌教心情大好,抚掌而笑:“恭贺师祖,即日起流霰可入您府上修习?”
“那是自然。”云雀边笑,边扶正并放开撞入她怀中的流霰。
流霰松了口气,容色平常道:“多谢云雀上仙,多谢师尊。”
因着早前便有不行师徒之礼的约定,何况遥也认为这样乱了辈分甚为不妥,故而流霰掌握着分寸,只唤一声“云雀上仙”。
本是一桩美事将成,却又突然横生枝节。
方才的候选者之中最有底气的关系户萧仲上前一步,合手冷笑道:“云雀师祖,遥师尊,天意如此,吾等本该不置怨言,欣然祝贺,只是......”
说到这里,萧仲极为不屑地瞥了流霰一眼,继续道:“只是流霰小仙身子骨娇弱,恐怕一招之内便能被弟子击败。如此修为,何以服众?”
云雀饶有兴致地望向流霰,只见她仍是松松垮垮地扶着剑,抿唇不语,未持发作动怒之意。
云雀啧啧摇头,作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云雀上仙钦点之人,流霰涵养有余,气魄不足。
她不介意煽一把风点一把火,于是笑意融融地提出建议:“不论人家是真材实料抑或花拳绣腿,萧仲啊,你都不该妄自揣度。不论人家是妄自揣度抑或刻意为之,流霰啊,你且随意比划两下,让大家伙见识见识。”
“咣当”一声,流霰系于腰侧的一柄剑跌落在地,恰如主人七零八落的心情。
流霰咬着牙关,十分无语,有这样坑害自己队友的么......
果然一眼定终生,可以想见,她往后的日子委实不会好过。
云雀一派淡定地抄手立在一旁,毕竟凭她巧舌如簧,恁是你捏个法诀筑起一道简单的防护屏障,再次在袍角燃起一簇流光火星,最次在半空中呼啦呼啦扑腾两下,她都有办法将诸如此流的小把戏吹成举世无双的天赋异禀。
遑论流霰背着四把剑,一看就是个剑修来的。
剑修是各大类修士中攻击性最强,表现张力最盛的一脉,可速成养肥,也可深入培育。
云雀安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