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扭了扭脖子,“不必担心我家先生,我死透了他都死不了。”
苍先生闻言脸上一黑,什么话,小兔崽子……
“常大人,我是不会束手就擒的。如果你非要当陈嘉的狗,我也无话可说。”
常福愣了足足有三秒钟,他上下打量着个子才到他腰间的齐玄,话到嘴边刚想讽刺两句,忽然咽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讽刺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不管了,大手一挥,“阻拦办案者,杀!”
齐玄猛地后退一跳,左臂一伸,微微握拳,刺耳的机关声令人毛骨悚然,一片细密的针雨直直的射在了两个官差的脸上。
蜂鸟针如同其名,十分小巧易于携带,以扇形发射细针,针上浸了麻药,见血便发挥药效。
但蜂鸟针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对内置细针的要求十分高,若是没有后续的装填,只能使用三次。
齐玄很快就用完了三次,常福惊恐的躲在弓箭手后面,“上上上!一群废物,这个案子办好了,每人赏三金,升一级!”
这种诱惑是致命的,这些官差发的大多是月薪平均五十株的样子,一两金,可以让他们的生活大大的改善,更别说,升官了。
齐玄很遗憾,蜂鸟针只干掉了几个人,还剩下十多个官差,还有两个弓箭手在虎视眈眈。这帮官差几乎是刀刀致命,难不成今天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荆蛮非常的不解,苍先生不帮忙也不躲开,小少爷可是他的徒弟啊,这个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荆蛮清喝一声,长剑横在胸前,一个跨步冲向了齐玄的左边,长剑飞舞带起一片血花。
常福见状一拍额头,“荆蛮,本大人知道你身手不错,只要你为朝廷效力,以前的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不必了。”荆蛮冷着脸,又是一个跨步闪过两柄长刀,右手一扫,左手以诡异的弯折在地上一撑竟然腾空挑起,顺势一刺,又倒下两个人,“当年朝廷追捕盗匪,我与众兄弟相助,却在领赏时被设计困于木屋,木屋失火,只活下我一个人。若非晁大人相救,我也活不下来。”
荆蛮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眼泪横流,“我十二个好兄弟,一个都没活下来……你问问陈嘉,他当年放火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既往不咎?!!”
齐玄眉毛一扬,软剑轻飘飘的打在一个官差身上,愣是打的那个官差退了两三米,荆蛮居然还有这样的经历,这陈嘉也太不要脸了,这等人居于高位,大汉朝能好到哪里去?!
常福听了荆蛮的话,便知道此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眼看着自己这帮乌合之众拦不住荆蛮和齐玄,常福后悔的后槽牙都在疼,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子,让你嘚瑟?!非要抢这个活。
谁他娘的能想到荆蛮身手这么好,没有听说啊!还有那个小崽子,都不是好惹的主……这是造的什么孽呦,打成这样,就算目的达成了,陈嘉也不会给自己什么赏赐……
一想到这里常福就愤怒了起来,这不是白白忙活一场吗?!常福喘着粗气把所有的罪过都按在了荆蛮和齐玄身上。大手一挥,常福下了决心,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墓扒开,好好的出口气。
“放箭!你们几个拦住他们,你们拿着铲子给我把坟墓挖开!”
无疑,常福的战略是成功的,齐玄和荆蛮看着几个人拿着铲子靠近坟墓,可二人被团团围住根本腾不出手。
苍先生的身子动了一下,却忽然停住了,一如往常,背手而立。
齐玄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官差狞笑着推到了立起的墓碑,大吼一声,“老子要杀了你们!!混蛋!!!”
激怒之下的齐玄爆发出了极高的战斗力,再不管自己会不会受伤,也开始下了杀手,刚才齐玄不想杀人,现在他不想让任何人活。
猛刺一剑,藏剑穿过了一个差役的喉咙,这是这场战斗第一个阵亡的人。
荆蛮也注意到了如果再不下杀手,夫人的墓就真的保不住了,也是大喝一声,正准备大开杀戒,却听一声清喝,“你们在做什么?!都给朕停手!!”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景帝自七王之乱平定后,第一次踏进原御史大夫晁错的府邸。
晁错是景帝的先生,是他在太子时候就十分敬重的人,事实上,他现在依旧敬重。
景帝叹了口气,挥手止住了侍卫的跟随,只带着自己贴身太监,太监总管五铢走进了府邸。
两个人刚刚走进去,就听见了齐玄的怒吼和清晰打斗声音,景帝连忙向后院走去,抬头一看,正好看见官差推倒了墓碑,以及齐玄的一击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