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当天,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夸张了。
和普罗大众的运动会一样,先进行的是开幕式。
上一世参加过的所有运动会,牧斯都是观众。
今天,此时此刻,他站在运动员队伍中等待入场。
看台上都是慕名前来的粉丝,牧斯站在甲组后排扫视一圈,果然没看到属于自己的灯牌。
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开幕式结束后的半小时,他就要上场了。
而响彻体育馆内的激昂乐曲,第一次让他心中有所波澜。
不知不觉竟湿润了眼眶。
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调整一下心情,牛峰用手肘碰碰他,问:“怎么样?紧张吗?”
“嗯?”牧斯两指上下搓搓鼻梁,把眼泪憋回去,看似轻松地笑笑,“紧张什么,不紧张。”
就是有点激动。
紧接着他就看到摄像机推到跟前,牧斯冲着镜头刚要摆手,然镜头只留了一秒,便往身边划去。
这才意识到镜头只是单纯路过他而已。
牧斯刚要把头转过去目视前方,就被牛峰揽着脖子转过来对准镜头。
牧斯一愣,随后立刻挂上微笑,冲镜头小幅度点头。
随后他偏过头看正朝着推过来的镜头摆手,微笑示意,还比心的牛峰。
这家伙是在帮他。
然而赛场上就响起的欢呼呐喊声把他的思绪打断,没过几秒镜头便离开去到另外一边找人了。
“有镜头还躲,你是不是娱乐圈的人呐。”牛峰拍拍他肩膀,笑着指了他一下。
“多谢。”
有人气就是不一样。
“给,别紧张,我每次上台之前,都嚼个口香糖,瞬间缓解紧张心情,你试试。”牛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口香糖偷偷塞进他手里。
见他惊讶,冲他挑挑眉:“别咽肚子里就行。”
牧斯低头看着手心里的口香糖,心里说不出的感动,这还是他出道至今,第一次有除了爸妈之外的人关心他是否紧张。
“谢了。”
牧斯刚要把已经拆开包装的口香糖丢进嘴里,就被666制止。
【小牧同学,比赛之前最好不要吃这类东西。】
“我发现你管的可真宽。”牧斯不想浪费别人的好意,还是丢进嘴里嚼起来,“一会就吐掉。”
【随你吧,小牧同学,放轻松,待会尽力就行。】
“这次没有隐藏的奇葩任务了?”牧斯记得上次紧张的时候,他被赏了脸红一小时,现在都记忆犹新。
【我觉得你不会喜欢的,而且已经生效了。】
牧斯听到666不怀好意的笑声,刚要说话,就觉得腹部一阵绞痛,直接疼弯了腰。
“不是吧,大哥,你怎么了?”牛峰整理好衣服目视前方,毕竟马上进场了,余光看见身边变亮了,紧接着就看牧斯弯下腰,手捂着肚子很痛苦的样子。
牧斯疼的说不出话,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眉头紧锁,腾出一只手摆了摆,强撑着说:“没,没事。”
“是想上厕所吗?我陪你去啊?”牛峰看他都要疼昏过去,想把工作人员叫来,却被制止。
“别叫,一会就,好了。”牧斯抿着嘴,缓缓直起身,大口喘了下。
疼痛缓解了一点,但还是难受得很。
“不是吧,你要不行别强撑啊,脸都白了,嘴也没血色了。”牛峰指着他的脸说。
“没,没事,老毛病了。”牧斯摆摆手,不想多事,只想安静比赛结束,然后重获新生。
“真没事?”牛峰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我还是去把医生叫来吧。”
“别。”牧斯一把拉住他,摇摇头,没说话,已经疼的没力气说话了。
就在此时,运动员准备入场,举旗的男生已经在往前走了。
“没事,走吧。”
疼痛缓和一些,牧斯捂着肚子直着腰跟着往前走。
“你这也太拼了,难受就直说啊,不用硬撑。”牛峰搀着他的手没有抽回来,扶着他走。
“一会就好了。”牧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把手抽出来,“这么多镜头呢,你走你的不用管我。”
今天就算疼死,他也得上。
“行吧,行吧,你难受就说,我立刻帮你叫医生。”牛峰说完刚一抬头,就碰到镜头凑过来,立刻挂上笑脸。
等牧斯好了一点,攥着拳咬牙切齿地说:“666!你他妈的坑我!”
要是能打到666,他早一拳挥出去了。
【小牧同学,我都说了,你不能吃口香糖偏不听,所以就触发了隐藏任务,准确说是惩罚任务:不听劝诫,奖励肚子疼一次。】
牧斯:“……”
就离谱。
“你不该是全心全意为我着想吗?”牧斯现在已经恢复如常,脸色也好了许多,活动活动脖子,“你是上天派来整我的吧?该不会一会又要说,我跑步姿势不对,惩罚我吧?”
【小牧同学请放心,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我说的都是有理有据的好话,你自然要听,而且奖励与否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放心,我与你同在。】
呸。
信就有鬼了。
但牧斯不打算计较,此刻甲组方阵已经走到场内中部,准备入座,他也不疼了,就暂且放过666,专心备赛。
虽然又是开幕式,又是赛前准备云云,可终究还是一节目效果为准。
所有运动员全部入场后,便开始整个开幕式的最后一项——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