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姐姐,心口又疼起来。
就算是已经把那些事情想明白了,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毕竟在他的印象里,他们姐弟的关系绝对算不上恶劣,他们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
除了在朱向这一点上,他和沈清雅,是没有任何分歧的。
被子被从头到尾地压实了,那些发自骨子里的冷意突然间被热热的东西笼罩了,心口是暖的,鼻子又是酸的。
“睡沙发。”
“什么?”宋易晟打了个呵欠。
“那儿有个沙发!你别趴我床边上了!”沈淮书哑声骂道。
这时候,宋易晟才不情不愿地把他那好看的下巴从床上抬起来,起身去搬沙发,发现沙发是可以把靠背放下来的,轻笑一声,将其拖到床边上。
沙发边缘与床边对其,目光在夜色中肆无忌惮地对撞。
宋易晟笑得露出虎牙,手指轻轻在他眼皮上一点。
“别这么凶看着我,我不是睡沙发了吗?嗯?”
沈淮书把被子咬紧了,心想转到一边又得再压一次被角,只得愤愤忍下,将眼睛闭紧。待到耳边传来安稳的呼吸声,他却又悄悄睁开条缝,偷看了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只是觉得奇怪,噩梦在这个晚上并没有再来侵扰了。
一人一狗养了好几天的病,终于是回归正常生活。
为了庆祝贝贝出院,沈淮书特地找了家狗狗料理,订了好几天的专属大补食谱,没多久就涨了好几斤,他抱起来都嫌重了。
料理店的店员上门收钱,宋易晟这才发现,贝贝一顿饭比他贵三倍,当即就生了一顿闷气。趁他生气,沈淮书把藤条拿出手,搞了次秋后算账。
捧着红肿的手心,宋易晟还得亲自给那藤条放回去。要知道这根藤条在刚入住的时候就被他给掰折了,前段时间为了哄沈淮书高兴,自己拿了工具将藤条给黏好,如今却又被用来打自己。
“狼心狗肺!”
贝贝吐着舌头,没心没肺地叫了几声,尾巴摇地飞快,高兴地不行。
宋易晟蹲在一楼的角落,又指着它咬牙骂:“说的就是你,没良心!枉我对你这么好!”
贝贝高兴地蹦起来,舔了他一脸。
宋易晟:……
小柒递了张湿巾过去,半掩着唇笑道:“你骂贝贝做什么?贝贝听得懂?”
宋易晟擦了那一脸的口水,望着二楼那个一边喝咖啡,一边看财经新闻的优雅店主,心里一股无名火直冒。把手伸出来,苦笑着说:“柒姐,你看看,我敢骂他吗?”
那红肿让小柒看了都倒吸口冷气,啧啧两声。
“老板这打人的功力不浅。”
“那是,他沈家祖传的手艺,往上数三代都是教书的,教鞭就是吃饭的家什。”
宋易晟挑眉,“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柒姐,你开开恩,让我今晚早点走?有个车友会呢。”
小柒指指楼上。
“那位可在哪,今天我做不了主哦。”
宋易晟翻了个白眼。
见他可怜,小柒抬手要摸摸他的头。
宋易晟赶紧往后一闪,“柒姐,男人的头可不是能乱摸的!”
小柒耸耸肩,笑道:“那你上楼求情去咯。”
宋易晟按住眉心,犹豫半天,见源子又打电话来催,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楼。
沈淮书戴着眼镜,见他上来,将眼镜扶了扶,翻开财经新闻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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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疼?”
宋易晟耷拉着手臂,恹恹地说:“你觉得呢?”
“长记性。”沈淮书冷冷道。
宋易晟小声抱怨了一句,可怜巴巴地趴在桌上,将那只红肿的手伸出来晃了晃。
“好叔叔,你看,该罚了都罚了,是不是……”
没等他说完,沈淮书将一个平板递过去,“既然手疼,车友会什么的就不要去了,不安全。”
“哈?!”
“你家的会所让我们过去看一看,说是以后的花卉由我们提供,晚上你陪我过去一趟。”沈淮书接着说,没给人任何拒绝的机会。
宋易晟垂下头,手重重抬起来,轻轻捶在了桌上。
“你这是非法侵占我的休息时间,我可以到劳动局告你的!”他委屈地要死,最终还是没有拒绝,在手机上将一直催的源子给骂了一顿,权当出气。
见宋易晟那副既生气又委屈,还拿自己毫无办法的模样,沈淮书心中暗笑,抬手在他头上揉了揉。
“好了,又不是不给钱,三倍工资,行了吧?”
宋易晟僵了一瞬,目光低垂,鼓着脸闷闷说: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