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午,杨沛霜跟汤玉杰聊方案的时候,兰兰的房间依然静悄悄的。
“她不会一大早出去了吧?”听杨沛霜说起这事儿,汤玉杰问道。
“不可能,她的钱包、手机还忘在客厅呢,肯定在房间里。”杨沛霜笃定地说道。
“那你准备点吃的,一会儿敲门给她送过去,顺便看下她的情况,出门在外还是相互多照应一下。”汤玉杰思量片刻,这般建议道。
杨沛霜点头称是,觉得汤玉杰看起来像个家境优渥的公子哥,没想到这么懂得体贴人,不禁对他高看两眼。
“兰兰,吃点东西吧?”没过多久,杨沛霜把中午做的饭菜热了热,放在一个大碗里,敲响了兰兰房间的门。
好半天却没一点回应,杨沛霜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悄无声息的。
“兰兰,再伤心也要吃点东西,你说句话,别让我担心。”杨沛霜一声声喊着,可里面就是没点动静。
兰兰是个自来熟,虽然杨沛霜搬进来才没多久,兰兰已经给她送过好几次水果、零食,淘宝上买了新衣服也会过来询问她的意见。
不至于这么冷淡啊?杨沛霜觉得不太对劲。
又狠拍了一阵门,依然如泥牛入海,毫无波澜。
杨沛霜急了,赶紧拨通房东电话,把这边情况简单说了,麻烦他过来一趟,用备份钥匙开下房门。
几分钟后,手里拎着一大串钥匙的二房东上门了,他正在隔壁楼栋收租,所以来得快。
“房东,你快把门打开吧,我刚才敲了好久,兰兰都没应声。”看到房东来了,杨沛霜激动地说道。
“要保障住户的隐私,卧房的钥匙我哪有的?我只有大门的钥匙。”房东晃着手里好大一串钥匙,解释道。
“那怎么办?”杨沛霜急了一头汗。
“只好撞门了,万一人有事可就糟了。”房东放下手拿包和沉甸甸的钥匙串,解开外套的扣子。挥挥手让杨沛霜靠边站,自己退到门口,再猛地冲刺,重重的砸在房门上,可房门纹丝未动。
房东揉揉撞疼的肩膀,眉间拧出几道褶子,对着杨沛霜说道:“你找找有锤子吗?这门太结实,恐怕撞不开。”
前几天杨沛霜在宜家买了一个五十块的小茶几当作饭桌,安装的时候买了把锤子。她赶紧回房间,翻箱倒柜找到了那把小锤子,飞也似的跑出来递给房东。
房东抡起锤子,狠命砸着门锁,直砸了几十下,勉强凿开一个筷子宽的缝。
他蹲下来朝房间里一看,只见兰兰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心里觉得不妙,连锤带踹,好容易把房门打开了。
“兰兰!”
“喂喂,醒醒。”
两人跑到床边,大声呼喊着,可是兰兰嘴唇乌紫,脸色平和地躺着,毫无反应,床头柜上放只有一个白色的大瓷碗。
眼看叫不醒,房东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120。打完电话让杨沛霜赶紧把兰兰的医保卡、病历本找出来。
杨沛霜迅速把五斗橱、床头柜搜索一遍,很快就在一个大木盒里找到了兰兰的病历本。窗外隐隐传来救护车的声音,房东背起兰兰,在客厅里拿起钱包钥匙,又快又稳地朝楼下跑,杨沛霜挎着帆布包跟在房东身后,一个背一个扶,带着兰兰坐上救护车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