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既然这坟墓里已经葬着他和妻子的了,何必再拖累别人。他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明白人,活得通透又克制。
廖子木走到电梯旁,按下按键,等着电梯门打开,载他永远离开。
房间里传来扑通一声,廖子木下意识地冲了过去。
他猛地推开虚掩着的门,看见丁鹰跌坐在地上,膝盖乌青一片。
“你又回来干什么?”丁鹰的脸上闪过一丝欢喜,很快又重归冷漠。
“摔疼了吗?”他终究还是不舍离开,走过去小心扶起她,关切地问道。
“你管不着。”丁鹰甩开他的手。
“别这么孩子气。”他柔声安慰。
一个挣扎,一个搀扶,好容易在客厅沙发上坐了,廖子木从茶几柜里拿出碘酒,在她的伤口处轻轻擦拭着,又吹出一阵凉凉的酥酥麻麻的触感。
忽然,丁鹰双手抱起廖子木的脸,不等他反应过来,狠狠了吻下去。
廖子木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任由她轻柔地触碰着、吮吸着,而后长驱直入地纠缠着。
吻够了,丁鹰放开他,眼神恢复一片清明,淡淡问道:“有感觉吗?”
廖子木愣了愣,看着她的双眸,这次没有丝毫闪躲,笃定地回答道:“没有。”
得了他的回答,丁鹰凄然地笑了笑,说道:“真巧,我也没有。”夺过他握在手里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又说道:“我以前听人说,一个吻就能判断两个人有没有缘分,既然我们都没感觉,那就是没缘分。”
廖子木机械地附和着:“是啊。”
“你可以走了。”这一次,丁鹰没有再看他的眼睛。曾经,她觉得那是一双充满魔力的眼睛,虽然只是一双普通的中国人的眼睛,琥珀偏黑的瞳仁,只有当阳光照上去的时候,会显得更浅更亮一些,除此之外,毫无特色。
“你走吧。”丁鹰又催促道,她知道,今天的这次分别,就是永远了。
他们一定还会再见,可是,下一次再见,就是新的廖子木,新的丁鹰了。
廖子木依言站起来,深深地看了看她,终于朝门口走去,关上门的刹那,好像听到他低沉的话语:“放心,只要我在北极星,你就在。”
第二天,丁鹰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奔杭州分公司去了,北京的房子就这样放着吧,毕竟她周末回来上课的时候还要住。
换个城市也好,说不定能换个运气,很快碰上自己的真命天子呢。她这么安慰着自己,深吸一口北京的空气,有些呛人,有些怀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