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等三人城府较深,只是面带微笑,不言不语,而公孙瓒,却是眉头一皱,不悦道,“关靖,休要胡乱言语,既然卢师和太守所说,那必然出自续儿之口,你有何怀疑?”
关靖?原来是这个目光短浅,阿谀奉承的傻货?不过看在你对老爹忠心耿耿,以死殉主的份上,小爷我就原谅你了!
关靖此时经由公孙瓒一呵斥,也察觉出自己言语中不妥之处,不由暗暗咒骂自己喝酒误事,赶忙再次告罪,“诸位大人息怒,小人有口无心,并非怀疑诸位大人,只是早就听闻小公子两岁能文,三岁能武,人称麒麟儿,但一直无缘得见,今日难得逢此佳机,故心有所急,外加小人不胜酒力,微有醉意,言语之上若有不妥之处,还望诸位大人海涵!”
这话说的还有点水平!公孙续微微点头。
“无妨!无妨!”作为主人的侯老太守率先开口,而公孙瓒和关靖也心头一松,“既然如此,续儿就为外祖父作一首拜寿诗如何!外祖父也心中好奇,续儿能否出口成章啊!”
“我等也甚是期待!”卢植和刘君也微笑开口,目光殷切的看着公孙续。
公孙续暗骂关靖给自己找事,但依旧面带微笑站了起来,朝众人一一拱手见礼,然后开口道,“孙儿本就有话想对外祖父说,既然如此,那孙儿就献丑一次,也将自己的话说由外祖父一听!”
说完,公孙续走到侯老太守桌前,再次跪拜,思索了约片刻之后,道:
“孙续贺外公,愿天降之衷;福如东海水,寿比泰山松;
年来更益壮,再献三分功;李桃枝叶茂,幽涿不老翁。”
众人纷纷愣住,均未曾想公孙续小小年纪竟然真的能够出口成章,并且对仗工整,寓意不凡。
“好!好!”侯老太守欣喜非常,抚掌大笑站了起来,宠爱的看着公孙续道,“既然孙儿有如此志向,外祖父焉能退缩?好,此宴之后,外祖父便设私讲学,去做一做这幽涿不老翁!”而后,又朝众人一一拱手,朗声道,“我麟孙望我老当益壮,再为社稷立功,那老夫从下月起,在侯府旁建立私学,讲书授业,望大家相互传达,若有求学之心,老夫欢迎之至!”。
众人也纷纷高声庆贺,口道“老当益壮”,而心中,则皆已经暗暗做好将族中子弟以及亲朋好友推荐来求学的打算。
卢植和刘君,则面带深意的看着公孙续,只是见公孙续清澈的目光以及幼稚的面庞后,收起了心中那可怕的想法,改为赞叹。否则,若公孙续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识和城府,委实太过惊人。
“伯珪,你当真好运,为师替你感到高兴!”卢植看着身边同样激动不已的公孙瓒,由衷赞叹道。
“谢恩师!犬儿顽劣,若有不妥和冒失之举,还望恩师校之,以正其行,学生亦不敢忘师之大恩!”公孙瓒能够身为一代枭雄,虽然在公孙续看来脑袋缺根弦,但见识自然不凡,尤其是公孙续已经近乎赤裸的说出自己想法,自然知道自己这少年老成,鬼灵精怪的儿子,真有可能怀有借泰山大人声名,聚人才为己用,为自己铺路的想法,于是率先扼杀卢植可能已经升起的怀疑念头。
只是卢植乃何人?一代英豪,朝中尚书,其见识和心思岂是现在的公孙瓒所能比拟,所以公孙瓒不说还好,话一出口,便画蛇添足,直接让卢植肯定了心中所想,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这公孙麟儿,竟然果真如此城府,如此见识,竟然懂得凝聚声望,拉动人心。只是想归想,卢植还是面不改色,强压心中震惊,若有深意对公孙瓒道,“伯珪,汝之麟儿当真不凡,但难免少年心性,还望伯珪寻一良师教之也!”
公孙瓒浑身一颤,知道自己刚才弄巧成拙了,额头微微见汗,郑重道,“学生谨记!”
听着卢植和公孙瓒的对话,公孙续心中不屑一笑,你们不过是担心小爷我走上歪途,结党营私,但若是你们知道小爷我是为了以后逐鹿天下而铺路,怕是胆都要吓破了吧!
只是,这些只能是公孙续的心中话,目前,还不能跟任何人提及。